8月4日,著名歷史學家許倬雲先生去世,享年95歲。許倬雲是華語世界最具影響力的史學大家之一,精通上古史、經濟史、文化史、考古學、社會學。 他的童年在重慶度過,目睹了日機對重慶慘無人道的大轟炸。作為一名中國歷史文化滋養出來的深厚學人,雖然身在海外,但他從無一刻放下過家國關懷:「中國事是我的事!」歷經滄桑,看民族渡劫,山河改顏,他寄語中國青年:「我勸你們振作!」 最具影響力的史學大家之一 許倬雲,漢族,江蘇無錫人,1930年9月2日出生於福建廈門鼓浪嶼。1970年許倬雲赴美,任匹茲堡大學歷史系教授、校聘教授;1986年當選為美國人文學社榮譽會士。 許倬雲曾先後被聘為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講座教授、夏威夷大學講座教授、杜克大學講座教授、匹茲堡大學歷史系退休名譽教授等職。 許倬雲是華語世界最具影響力的史學大家之一,精通上古史、經濟史、文化史、考古學、社會學。其學術代表作有「古代中國三部曲」(《西周史》《中國古代社會史論》《漢代農業》),另有「中國文化三部曲」(《萬古江河》《說中國》《中國文化的精神》)等大眾史學著作數十種,其作品《萬古江河》獲得第三屆「國家圖書館文津圖書獎」。 2004年,許倬雲榮獲亞洲學會特別貢獻獎;2020年獲第四屆「全球華人國學大典」終身成就獎;2023年獲頒「2022-2023影響世界華人終身成就大獎」;2024年獲得唐獎第六屆漢學獎。 南山萬松叢中聽父親讀名臣奏議 許倬雲的童年和重慶關係甚密。他在2024年出版的《長江小史》一書中寫道:「長江於我,印象深刻。江行一路,兩岸風光,如同拉洋片,從南京一直到沙市。更往上行,進入三峽,過峽要耗時一日,豐都以上緩水平流,一直到重慶。重慶是兩江相夾的半島,一邊是嘉陵江,一邊是長江:北岸的嘉陵江水清,南岸的長江水濁;在唐家沱清濁合流,就像『涇渭分明』一樣。」 抗戰時,許倬雲一家住在重慶南山,有數年之久。許倬雲出生時手掌內屈,雙腳無踝,足背向地。身體有恙,加之戰亂,高中之前一直沒進過學堂。1946年,許倬雲從重慶回到江蘇無錫,到輔仁中學就讀。 在重慶南山萬松叢中,父親許鳳藻喜歡給少年時的許倬雲讀名臣奏議。家住重慶期間,不到10歲的許倬雲經歷了一次次轟炸,看到了一幕幕百姓逃亡的殘酷景象。在萬縣(今重慶萬州區)大轟炸後,從防空洞回家的路上,許倬雲看到了電線上半具屍首、樹幹下一條大腿……多年後,已成為歷史學家的許倬雲,依然無法忘懷少年時所看到的景象。 著作入選重慶「百本好書」 許倬雲心懷天下悲憫蒼生,不斷思考和著述,以獨樹一幟的大歷史觀聞名於世,畢生致力於為中國文化尋找出路、為世界文明提供解決方案。他的兩部作品也先後入選重慶市全民閱讀活動辦公室主辦的「百本好書送你讀」推薦書目,向全市讀者推廣。 2023年9月的書單推薦了《往裡走,安頓自己》,他在書中用他的親身經歷告訴我們:只有往裡走,才能安頓自己。如果你總感覺活著很累,那就翻開本書,從今天開始安頓自己的心。 2023年12月的書單推薦了《經緯華夏》。「我要從世界看中國,再從中國看世界。」圍繞著這一發端,許先生以九十高齡迎難而上,八易其稿,結撰出這部華夏文明從成長到成型的傳記《經緯華夏》。該書跳脫出中國文化內部演變的敘述,以大歷史觀的視角與思維方式,對華夏內外的歷史互動進行了全新的歸納排列,再現了中國大地上人群、族群、文化互動融合的軌跡。 縱深 許倬云:中國事是我的事 在2022年世界讀書日來臨前,記者曾與他對話。 作為一名中國歷史文化滋養出來的深厚學人,雖然身在海外,但他從無一刻放下過家國關懷:「中國事是我的事!」歷經滄桑,看民族渡劫,山河改顏,他寄語中國青年:「我勸你們振作!」 這位歷經世間百態的老人,已把自己的生命融入了他的中國,也把他的中國融入了他的生命。這個生命,這個中國,都將如他鍾情的江河,奔流萬世,生生不息。 1 家與國 他的童年時期,恰逢日本入侵,國家與民族處於危急存亡之秋。戰火、飢餓、恐懼等切身經驗,深入骨血。他回憶戰亂之中的離亂歲月:逃亡途中,看見日本人掃射難民;有些人逃難路上,體力衰竭就倒斃途中,旁人走過都沒餘力埋葬;傷兵每天一半一半地死掉,沒有藥,喝一大碗高粱酒,就截肢了,痛得「鬼哭狼嚎」;「火光血影,流離失所,生離死別,人不像人」。 「在那種經驗裡長大的孩子,快樂不起來。」八十歲以後,他時常回顧逃亡的經歷,一講就忍不住哭。 對於他,「民族」和「國家」都是活的,後人生在太平日子,生計和安全都不復成為問題,民族和國家在日常意識裡便自然隱遁了。對兒子,他自知「不能把自己所沉溺而他不了解的家國之思強加在他身上,每次面對他時,以他的處境為前提」。 但他的家國思考,沒有停留在同理心式的豁達理解,走得很深。 2 人與群 關於人與群的關係,他曾講過這樣一個比喻:「人類是動物,是跟猴子一樣的動物。很少有孤獨的猴子,猴子是成群的。雖然猴群裡面有被欺負的小猴子,但群猴在一起了,它的生存要靠猴群。聰明的猴子會利用小猴子,人基本就是動物,我們要理解這一點。」 進入人生後半程的許倬雲,對於群體,仍保有深摯感情,但思考更為冷峻。 這與他的人生經歷有關。 許倬雲的求學、教學、治學生涯,有相當一段時間在美國的芝加哥大學和匹茲堡大學度過,在那裡,他廣泛接觸中外學人,交了不少各國朋友。其中,有二戰期間被日本政府迫害的日本教授,有從德國跑出來的猶太人,他們雖生在法西斯國家,但反對給世界招致災難的國家主義。與他們的交往,促成了許倬雲思想的轉變。50歲之後,他已反思到,要「關懷全世界的人類跟個別人的尊嚴。」他依然反戰,傷痛刻骨銘心,但他理解普通人的難。 時代會強人所難,群體也會迫人窒息,但人要始終記得:「一個群體的歸屬,應是自己的選擇。」 3 普通人與大歷史 許多老一輩讀書人心中有天下。他們身上普遍匯集了三種特質:濃厚的家國情懷,大問題意識,以及啟蒙濟世的使命感。 許倬雲的學術生命,當然也流淌在同一條河流裡。他著眼大問題,從具體處著手;他寫中國,視野在全球,不自外於他者;他寫當下,背景是長周期的歷史變化。 他說自己關心的「就是21世紀大轉變的問題」,我們「關心自身,心系周圍的事情,永遠不能離開今天的世界」。 在採訪中,他提醒知識分子,要努力認識真實的中西雙方,「認識中國傳統的意義,認識西歐從過去到現在的轉變過程,玄想未來的世界該是如何,會是如何」,這也是他自己的終身志業。 當他以歷史學的進路書寫時,要處理的問題有兩個:記錄誰的歷史?以什麼方式記錄歷史? 因為有深入中國民間和農村的經歷,他能理解普通人的真實和不易;在中國文化中浸染,他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氣度;他身為知識精英,但保有對精英階層的質疑和反思。 從兵荒馬亂年代走出來的許倬雲,對書寫帝王將相本能地拒斥。他在《西周史》三聯版的序言中寫道:「我治史的著重點為社會史與文化史,注意的是一般人的生活及一般人的想法。在英雄與時勢之間,我偏向於觀察時勢的演變與推移——也許,因我生的時代已有太多自命英雄的人物,為一般小民百姓添了無數痛苦。」 為了讓普通讀者可以明白他想表達的內容,他將《萬古江河》寫得「很淺」,力爭打破學術著作一貫的知識壁壘,在他心中,「為生民立命,就是為世界幫忙,這是儒家的本分」。 在新書《許倬雲十日談》裡,他同樣流露了誠摯的理想主義關懷:「理想境界永遠到不了,但我們自己永遠要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性,永遠要有糾正錯誤的可能性。任何制度都會演變,好的制度要留下可以改變的空間。」 「知識分子,是為用自己的理想去幫助社會的其他成員一起走到理想的大同世界而工作。」這是他的立場自覺,也是道義責任。 4 抵抗與重建 太太孫曼麗眼中的許倬雲,很穩,但情緒起伏大,「他腦子裡的事情太多,總也停不下來。」 最近幾年,許倬雲關心的是全人類的當下困境:疫情恐慌下的社會民情、美國的衰落、中美的競爭、人類的科技化未來,等等。 其中,尤為我們關注的是:在塑造人類社會的種種因素中,科學技術是否正從一項重要因素變成決定性力量,是否會顛覆從前解釋人類行為與組織方式的理論範式? 他幾乎是沒等問題提完,就語氣肯定地連答了幾個「會」。 在他看來,知識通向兩途:一途是像他這樣,為知識而知識,通過知識反觀自我與社會;另一類是尋找生產事業所需的工具,為效率邏輯所統領。如今,生產領域的自動化已經勢不可擋,技術工具逐漸替代了人,他擔心人被工具奴役。這兩類人所代表的力量,每天都在進行激烈的搏鬥,在新聞裡、在校園裡、在彼此的談話間。 他關心:當技術統攝一切,文化逐漸凋零,生活的價值和意義在哪裡? 我們問他,當下的意義困境、價值困境如此突出,讀書也正在退化為一種工具化的、非道德的行為,不再關乎人的心靈秩序,這種時候,讀書是否還可以通向良好生活? 他沒有從學理的層面進行回答,而是直截了當:「我勸你們振作一點。」 在這種普遍迷茫的時期,他主張回歸生活本身。打開自己的感受力,向生活世界的四周張望,是生命力迸發的表現。他解釋道:「境由心轉,你是你自己的主人,你不轉的話,什麼都不會發生。即便你的生活朝九晚五、在工廠的流水線討生活,也要注意到每一天是不一樣的。」 在許倬雲看來,價值虛無是全世界的共同危機,這不唯獨是西方社會的問題,「中國在經濟上已經走出一條路來了,後半段將來怎麼走,怎麼實現社會公義,怎麼創造共同價值,中國怎麼在安身立命之外為世界文明貢獻一把力,現在是重要時期。」 當世界行至此時,民眾的敵人只多不少,有的看得見,有的看不見。他說,知識分子要成為民眾的眼睛,幫助他們看清這個世界的真實。 據南風窗、新重慶-重慶日報
「垂釣坐磐石,水清心亦閒。」唐代詩人孟浩然的詩句,恰如當下Z世代年輕人垂釣心境的寫照。 在一汪清水前,拿起魚竿,甩出魚線,年輕人借釣魚尋找不同的心境:有人享受片刻寧靜,有人期待收穫驚喜,有人沉浸於自然的懷抱,有人體會等待的樂趣。 與此同時,釣魚也成為一種鬆弛的社交方式,釣友間分享魚餌、互約出釣,在靜默與交流之間收穫情感連接。一竿一線之間,他們找到了與自然相處兼具社交趣味的生活新方式。 現場 清晨和傍晚,工作日河邊的釣魚人 7月中旬的一個工作日下午,北京溫榆河公園旁的清河兩岸依舊熱鬧。十幾名垂釣者沿岸排開,其中大多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偶爾夾雜幾位五六十歲的老釣手,以及帶著孩子來體驗的中年人。陰沉的天色和即將落下的雨,並沒有擋住年輕人到水邊「放空」的興致。 到下午3點多,河邊的天空陰了下來,偶爾「掉了幾個雨點兒」,但釣魚的人,尤其是年輕人大多沒有撤離的意思。一位30歲左右的男士說,自己今天工作輪休,就想來水邊玩玩,但釣了一個小時也沒上來一條魚,「可能跟天氣有關,過兩天休息,天好再來」。 第二天下午,天氣晴朗了許多。來廣營北路清河沿岸十分熱鬧,兩處橋邊攔水壩附近,各有十餘名釣魚人,有的獨自靜坐,有的三兩結伴。整齊的魚竿指向水面,陽光下偶爾泛起細細的漣漪。 一名19歲的小夥子指著水邊魚護裡的魚,向他人展示自己的收穫。他介紹,自己是一名電焊工,因暑期天氣炎熱,工地停工,閒不住的他便出來釣魚。「昨天路過這兒,看見有人有魚,今天就特意帶著魚竿來試試。」從上午10點到下午3點,他一共釣上來4條魚。 沿著清河往京承高速清河大橋方向走,橋下有幾個天然形成的水塘成了釣魚者的樂園。圍在水塘邊的幾撥兒釣魚人中,既有50後的老大爺,也有80後的中年人,還有兩位00後的小夥子。這兩位00後都是第一次嘗試釣魚,拿著手竿反覆掛餌、甩竿,卻一條魚也沒上來;而80後的中年人和50後的老大爺顯然經驗更豐富,裝備也專業得多——馬扎、陽傘、魚竿一應俱全,支起臺釣架後便悠然自得地等待魚上鉤。 一位80後男士告訴北京青年報記者,「我釣魚好幾年了,明顯感覺這幾年釣的人越來越多。」他說,從溫榆河、清河到亮馬河,到處都能看到釣魚的人。 他還發現,釣魚群體正在呈現年輕化趨勢,不少年輕人加入其中;而這項原本以男性為主的休閒活動,也吸引著越來越多女性愛好者參與。釣魚仿佛成了一種時尚活動,「工作日下班後,基本能有四五個釣魚的;要是一到周末,這水塘邊幾乎站不下人」。 探因 慢節奏、好上手,體驗後有點上癮 「這個池塘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人。」90後的釣魚愛好者小汪笑著說,他幾乎每個周末都會來這個野塘釣魚。為了搶到理想的位置,他常一大早就出門,在池塘邊一坐就是一整天。「我喜歡釣死水,比較穩定,對水位和天氣的要求沒有河道那麼高。」 小汪是南方人,從六七歲起就開始接觸釣魚。來到北京工作後,他起初並沒有把釣魚提上日程。今年二三月份,他偶然在網上刷到釣魚的視頻,隨後平臺便不斷給他推送相關內容,勾起了他兒時在水邊的記憶。於是,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買了根魚竿,沒想到這一釣又重新迷上了釣魚。 在他看來,釣魚最吸引人的地方,是能讓人暫時忘卻雜念,專注當下。「周末坐在岸邊,把注意力集中在魚漂上,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這種專注和寧靜,是平時很難體驗到的。」小汪說,正是這份難得的安靜和投入,讓他每個周末都期待再次來到水邊。 慢節奏,是吸引年輕人愛上釣魚的重要原因。28歲的劉巖從事教培工作,去年曾在朋友的帶動下嘗試過手竿(不裝繞線輪的釣竿),但起初並沒覺得有趣。後來一次假期,他和幾位朋友騎摩託跑山,同行的人都帶著路亞(釣魚方法)裝備,邊走邊向他描述釣魚的魅力:「上魚的時候手感特別好,有一種『噔噔噔』的從靜到動的拖拽感。」 那次跑山,劉巖在房山大石河的溪流中第一次嘗試了路亞。魚上鉤的瞬間,他感受到朋友們描述的那種奇妙手感,從此被深深吸引。「那種感覺很奇妙,體驗過之後我就上癮了。」他說。 對劉巖而言,釣魚的最大意義是讓自己沉浸在安靜與專注中,感受時間的從容。他說,如今的生活常被各種事務和信息打斷,而在河邊釣魚時,注意力能完全集中在魚漂和水面上,時間仿佛都慢了下來。這種難得的沉浸體驗,讓他每次走到水邊都充滿期待。 劉巖認為,吸引大家愛上釣魚的不僅是節奏放慢、心境平和的體驗,各類社交平臺的傳播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現在有大量釣魚直播,許多網友會圍觀「雲釣魚」,就像看球賽一樣,看著心裡就痒痒,也想親自嘗試。 與此同時,網絡上關於釣魚技巧的教學內容非常豐富,年輕人不必像過去那樣專門拜師學習;釣魚裝備也能在電商平臺輕鬆購得,價格從幾十元到幾百元不等,入門門檻並不高。 現在,劉巖自己也開設了一個名為「京常釣」的釣魚自媒體帳號,他會在上面發布各類釣魚信息,還帶動一些網友從線上走向線下,親身感受垂釣的樂趣。 因為熱愛釣魚而投身自媒體的人,並不只有劉巖。「小e的北京釣魚地圖」也是釣魚自媒體中的一員。博主「小e」從2023年夏天開始嘗試釣魚,最初玩的是路亞,後來又嘗試了小物釣(一種釣小個體原生魚的釣魚運動)。 他認為,之所以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喜歡上釣魚,也與路亞、手竿、小物釣等方式簡單、方便密切相關。「這些釣法非常適合新手上手,只要稍微學一學就能上魚,收穫很直接,體驗感很好。」 「小e」表示,如今大家工作節奏緊湊,很難像老釣手那樣整天守在河邊臺釣。所以,一種被稱為「通勤釣」的玩法流行了起來——帶著簡單的工具,在上下班路上甩上兩竿兒,半小時說不定就能收穫一條魚。 在這批「通勤釣」愛好者中,上班族小蔡是典型代表。他每天早上出門都會帶著魚竿,路過清河時先甩兩竿兒,等時間差不多了再騎上電動車去公司。小蔡說,他從2022年開始接觸路亞,那時釣魚群體裡的年輕人還不多。 「這幾年明顯感覺到釣魚群體越來越年輕,其中不乏年輕女性的身影。」小蔡覺得,這和路亞的便捷性有關,「工具很輕,一個小包就能走,不像臺釣要大包小包的。而且,現在用的都是泥餌,沒有腥味,乾淨衛生,我看不少女孩留著美甲也在釣魚。」 收穫 修身養性,順手還能社交、創業 因為迷上了釣魚,小蔡的作息也隨之改變。如今,他晚上10點多就和孩子一起入睡,清晨4點半起床,5點出門,5點半就能到河邊開釣,8點半前收竿,不耽誤白天上班。 小蔡覺得,釣魚是一項兼具樂趣與身心益處的活動。早睡早起的習慣讓他感覺身體舒暢、精神健旺,而清晨的河邊空氣清新,還能看到水面升起的薄霧,都讓人身心愉悅。 小蔡的部分魚餌來自釣友「大亮」。大亮從2021年開始釣魚,後來學會了自己製作魚餌,並樂於分享給釣友。他笑稱,給釣友遞魚餌,就像習慣性的寒暄或遞煙一樣,是釣場上的社交禮節。「如果釣友用我的魚餌釣上了魚,我會特別高興。」大亮說。 對大亮來說,釣魚早就不只是一種休閒方式了,還成了他維繫社交的方式。他經常在微信群裡約上住在附近的釣友一起出釣,時間久了,大家便從同行者變成了朋友。 「網上有人說,釣魚還能認識老闆拿到offer,這事我沒遇到過,不知道真假。但在生活裡,我們確實能互相幫忙。」大亮笑著說,比如有釣友因為限號相互借車出行;還有一次,他突發膽結石,當時家裡人都不在身邊,正是釣友看到信息後趕來,把他送到了醫院。 而在「小e」看來,釣魚是一個對E人(外向型性格特徵的人)和I人(內向型性格特徵的人)都很友好的項目。E人可以通過釣魚社交,I人也可以享受獨處的樂趣。「釣魚的路上可能會跟釣友有交流,但到了地方大家往往一字排開獨自體驗,互不打擾。」 對於「小e」來說,釣魚帶給他的最大益處是為他開闢了一條創業的新思路,他打算把自己的帳號做成釣魚的垂直類自媒體。目前,他的主要方向是給釣友們提供適合釣魚的釣點,為此他走遍了北京的幾十個河道、池塘,哪裡有魚,哪裡適合什麼釣法,哪裡釣魚的人多,他都會分享給大家。目前他的帳號「小e的北京釣魚地圖」已經有3.8萬粉絲,另外他還有5個釣友微信群,每個群都有近500名成員。 影響 九成釣友堅持放流,休閒與環保兼顧 「小e」本身是個喜歡探訪和嘗試的人,也因為做了自媒體,他幾乎走遍了北京的大小釣魚點。護城河、溫榆河、亮馬河、清河、涼水河……這些地方他都留下過身影。給他最直觀的感受是,這些年北京的親水環境越來越好。「很多地方,很早以前在我印象裡水質不太好,現在一看,環境特別好,有的地方還搭建了親水平臺。水裡能釣到很多不同種類的小魚,也有烏龜、田螺,以及觀賞的金魚、錦鯉。」 在探訪釣點的過程中,「小e」也逐漸了解了不少關於北京城市變遷的故事。比如萬壽寺南長河,經常能釣到金魚,因為離官園很近,有人在官園買了金魚後會到此放生;還有蕭太后河也能看到不少金魚,主要是因為附近的黑莊戶有金魚養殖基地,有些金魚順著水流進了河道。 他在蕭太后河釣魚後,還專門在網上發布了一篇文章,名為《滿河金魚遊千年傳奇流》,記錄下這段有趣的「歷史考證」。 在「小e」的自媒體帳號上,他給自己貼了一個標籤——「堅持放流」。意思是釣上來的魚還會重新放回水中。據他介紹,如今約九成的年輕釣友都會堅持放流,因為大家更看重的是釣魚的過程和體驗,「越是釣魚的人,越希望環境更好,越希望河裡能一直有魚繁殖」。 劉巖說,他每次釣魚都會把釣上來的魚放在魚護裡,拍張照片發到朋友圈裡「顯擺顯擺」,隨後就把魚放回水中。他總結自己這樣做有三點原因:「第一,我自己不做飯,釣來的魚也不會吃;第二,北京的漁業資源有限,如果都拿回去吃,以後就沒魚可釣了;第三,城市河道裡的魚畢竟不是養殖魚,食用也不一定安全。」 很多釣友不光不吃魚,還特別注重保護環境。劉巖笑稱:「釣魚的人最煩的,就是有人釣完魚把垃圾扔在河邊。」他知道,一些釣友組織在釣魚之餘還會順便做公益,每次活動結束後,大家都會沿著河道撿垃圾。 針對城市休閒垂釣,北京有明確規定。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漁業法》《北京市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漁業法〉辦法》《北京市河湖保護管理條例》等相關法規,非禁漁期內的水庫、湖泊,且不屬於飲用水源保護區或增殖放流區的公共水域,都允許開展休閒垂釣。法規同時明確,休閒垂釣應為「單人、單竿、單鉤或雙鉤」的方式,而多線多鉤、長線串鉤、錨魚、電魚、炸魚等破壞性釣法均被明令禁止。 不過,一些受訪的釣友也坦言,由於違法成本低、執法不易,他們偶爾也會看到有人使用非法方式捕撈。劉巖說,遇到這種情況,釣友們不僅會在網上譴責,有時還會主動撥打漁政電話舉報。 「誰也不希望在水質差的地方釣魚,我們也鄙視那些殘害魚的人。」在釣友小汪看來,隨著釣魚的人越來越多,關注水質和環境的人也會隨之增加。一旦有人破壞環境,往往能第一時間引起釣友們的注意,從而及時發現水質和生態問題。 文/本報記者張子淵 實習生徐勝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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