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後獨龍江，正生長出另一個春天
2025-11-23 07:10 5,839次浏览中國新聞周刊記者：張馨予 發於2025.8.11總第1199期《中國新聞周刊》雜誌 採訪進行沒多久，我就意識到，這是一個有關「如何做出合理決策」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中，儘管幾條運河是明面上的主角，但隱形的主角其實是推動修建運河的幾個省份和研究運河問題的一眾專家。幾條運河該不該修？該怎麼修？各方站在不同立場，各有主張，都在盡力提出依據，以求獲得更大支持。 有研究者極為振奮地提出「運河時代」的說法，我完全能夠理解他為什麼會這樣想。 2024年1月底，我第一次做平陸運河的選題。當時，我換乘了幾種不同的交通工具，在結束最後一段顛簸的泥路後，到達位於廣西欽州靈山縣的平陸運河馬道樞紐。那是一個大霧天，即便已經抵達現場，仍然很難看清工程的全貌，工程師開車帶我下到60多米深的基坑，我才看清十幾臺正在作業的機械。工程師指著我們的腳下說，馬道樞紐建成後，將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內河省水船閘，目前這裡正在建船閘閘室的邊墩。 在這片原本寂靜的山野中，即將誕生一個巨大的超級工程。在建設者的設想中，它將改寫廣西乃至整個西南地區的發展格局。這很難不讓參與其中的人感到激動。 而其他還未修建、仍在進行前期研究工作的運河，也承載著不同地方的「騰飛」理想。試想一下，在中國的不同省份，多個超級工程陸續開建，它們可能會徹底改寫一些不臨海省份的地理、經濟、人口格局，以線帶面，以各種方式推動區域經濟發展。 不過，隨著採訪不斷深入，我開始看到宏大敘事的更多細節。 今年4月，我再次來到廣西，沒有去平陸運河的施工一線，而是去了平陸運河沿線城市南寧和欽州的產業園區。對於廣西乃至西南地區而言，如果想要讓運河真正改寫區域發展格局，需要更多有前景的產業因運河聚集。然而，這一過程並不非常順利。 在南寧，雖然有比亞迪和太陽紙業這兩個百億項目已經直接或間接因為平陸運河而來，但百億項目也僅有這兩個，是當地政府反覆提及的「獨苗」。在欽州，相關部門始終沒有給出一份具有說服力的平陸運河經濟帶建設規劃，當地也沒有招引到能帶動工業發展的大項目。短期來看，平陸運河似乎只會穿過欽州，卻很難真正給城市帶來足夠的效益。顯然，平陸運河帶來的發展機遇不會隨著運河通航自然出現，而是要在各方的研究、引導下創造，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於其他幾條仍停留在規劃中的運河，它們是否能夠承載各方的厚望，發揮設想中的效益，這是一個更難回答的問題。爭論很多，兩方觀點的聲量都很大，沒有哪一種聲音蓋過了另一種。 兩位受訪者的觀點讓我記憶深刻。交通運輸部水運科學研究院研究員謝燮說，對相關工程研究機構來說，拿到一個項目，就是要論證其有必要、工程上可行。但他覺得，「需要建立不可行論證的機制，讓反對者進行數據翔實的不可行論證，讓反對的聲量更大，這樣就能有效避免巨量的無效投資，繼續加碼本已超高的地方債務」。 香港大學地理系原主任王緝憲則說，各種工程的可行性論證是不公開的，基本是認同這個工程的人來論證，那麼一定會論證出工程可行，「有時候，需要我這種不管不顧的人出來說幾句」。 在聽完兩方的聲音後，我並沒有堅定地站在哪一方，只是更加確信了這個故事的主題——這確實是一個有關「如何做出合理決策」的故事，而決策的做出不應該是容易的。 《中國新聞周刊》2025年第29期 聲明：刊用《中國新聞周刊》稿件務經書面授權
2025上海書展今天開幕，作為「雙主場」之一，上海書城福州路店的門前一早就圍滿了等候的讀者。王先生特地從浦東趕來，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也未能阻擋他的腳步：「平時我就愛來上海書城逛，昨天在公眾號看到視頻『路透』，更加期待，一早就來了。」王先生看到的公眾號視頻，有一部分素材是出自志願者趙文鐸之手。剛滿19歲的趙文鐸正在美國西雅圖讀高三，業餘時間一直熱愛閱讀和攝影。此次他特地回滬，成為上海書展的攝影志願者，記錄這場文化盛宴的多元魅力。趙文鐸細心捕獲城市一縷書香前幾天，攝影志願者的工作還未開始，趙文鐸就來了上海書城一趟，參與演員、歌手姚馳的見面會，也用鏡頭記錄下粉絲的熱情與激動。對於2022年重裝開業的新上海書城，2023年出國的趙文鐸是第一次前來，那一刻，他被書城的美所震撼。「書城就像一座園林，每一處都充滿了設計感與文化氣息。」昨天，他又以志願者的身份，仔細逛完了書城的1至7層，記錄下瀰漫各個角落的閱讀氛圍。「原來上海書城已經不單單是一家書店，這裡有流行文化、二次元文化、非遺文化，還有讀書會、行走閱讀、閱讀建築等不同類型的活動，閱讀的形式有了新的拓展。」趙文鐸拍攝的上海書城姚弛見面會前天，在展覽中心的施工現場，他從上午9時拍到下午5時收工，見證了書展從無到有的全過程，從空蕩蕩的展廳到琳琅滿目的書籍，每一個細節都被他用心捕捉。通過鏡頭，他看到了一座不一樣的書香之城。趙文鐸拍攝的上海書城趙文鐸拍攝的上海展覽中心書展施工現場體驗書展徜徉無涯書海自初中起，趙文鐸便隨父母從內蒙古遷居上海。他的父親是一位愛書人，家裡滿滿一面牆都是父親的書，即便千裡迢迢搬家也沒有捨棄。受父親的影響，趙文鐸時不時也去圖書館逛逛。和偏愛法學的父親不同，他興趣廣泛，對教育學、戲劇、法學都有興趣，會借閱不同類型的書。但由於高中選擇出國，對上海書展，他一直是「只聞其名」「心嚮往之」。他說：「我一直很喜歡閱讀，但很難靜下心來長時間閱讀，所以一直想來感受一下上海書展的閱讀氛圍，培養自己的閱讀習慣。」第一次來參加上海書展，沒想到是以志願者的身份。在上海書城，趙文鐸記錄下工作人員為書展準備的過程「在美國高中學習時，閱讀是學習的重要組成部分，老師們會布置大量的閱讀任務。當我有時間去進行閱讀，就會更加感受到閱讀的益處，意識到閱讀的重要性。」趙文鐸回憶道。隨著閱讀的深入，他越發感受到書海無涯，自己的閱讀量遠遠不夠。此次擔任上海書展的志願者，對他而言，不僅是一次社會實踐的機會，更是一次滋養心靈的旅程。閱讀空間反映城市氣質在趙文鐸的鏡頭下，上海書展不僅僅是一個書籍的展示平臺，更是一個多元文化的交匯點。他對比了西雅圖和上海的圖書館、書店，認為兩者各有特色：「西雅圖的圖書館設計溫馨，讓讀者有家一樣的舒適感；而上海書城則更加大氣，讓人同時感受到現代感與文化底蘊，很有海派的風格。無論是圖書館還是書店，感覺都是可以反映一座城市文化氣質的地方，如果去一座城市旅行，很推薦去逛一逛。」他特別提到，改造重開的上海書城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別處很難找到的小語種圖書專區，讓他感受到書城作為多元文化會客廳的獨特魅力。書香濃鬱的上海讓留學歸來的趙文鐸感到驚喜 對於第一次參加上海書展的趙文鐸來說，這不僅是一場書籍的盛宴，更是一次文化的交流與碰撞。能夠用自己的眼睛發現上海書香，用鏡頭記錄書香氛圍，讓更多人感受到閱讀的魅力與文化的力量，趙文鐸感到驕傲又榮幸，同時對自己未來的閱讀計劃充滿期待：「這次志願者經歷，讓我看到了閱讀的更多可能，也堅定了對閱讀的熱愛。我期待未來找到適合自己的閱讀方式，讓心靈走上一段段旅途，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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