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8月10日電 題:一根拔河繩聯通世界:世運健兒從角力到相擁 作者 王利文 成都世運會拔河賽場上,一根長35米、周長12.5釐米的麻繩點燃全場,被運動員們緊緊攥住。當哨聲響起,繩索不僅是兩端力量的碰撞,更成為交心的橋梁,聯通的是競技,也是團結。 拔河是1981年首屆世運會以來的保留項目,但不同於常見的硬地拔河,世運會拔河在室外天然草皮進行。草地拔河遠不止一起使勁兒那麼簡單,高水平隊伍就如一個人在比賽,每個人的力量都要用在一個方向上,還要做到動作和發力時間節點高度一致。 8月9日,2025年成都世運會男子室外拔河640公斤級決賽在東安湖體育公園中央廣場進行,英國隊勝瑞士隊奪得冠軍。 記者 劉忠俊 攝 滿頭銀髮的英國老將理察·約翰·基特利(Richard John Keightley)從事拔河運動已有54年,「8月23日我就72歲了,但每周訓練、周末比賽從未間斷。」在640公斤級比賽中,英國隊戰勝瑞士隊奪冠,賽場上他看著隊友們的肩膀同步起伏,繩索上的中心點正一寸寸挪向己方。 在英國,拔河是社區生活的重要部分,也是鄰裡增進情誼的契機。理察所在的隊伍,隊員來自不同行業,因對拔河的熱愛相聚。雖年歲已高,他依然在團隊中承擔後勤與訓練指導工作,為年輕隊員傳授技巧。這份堅守與付出背後,藏著幾代人的集體記憶。 拔河運動在歐洲盛行。荷蘭選手杰倫·尼烏文赫伊斯(Jeroen Nieuwenhuis)用粗糙的大手摩挲繩索,白天務工、晚間三小時訓練成為他的日常。荷蘭拔河民眾基礎深厚,隊伍尤重技巧傳承。在他眼中,這項運動是力量與技巧的博弈:「快則十秒決勝負,慢則十分鐘磨意志。」 8月9日,2025年成都世運會男子室外拔河640公斤級決賽在東安湖體育公園中央廣場進行,拔河比賽吸引眾多觀眾。 記者 劉忠俊 攝 瑞士拔河運動員斯文·格拉尼(Sven Grani)分享道,拔河遠比看上去複雜,背後是團隊大量付出與協作。從氣溫低的家鄉來到成都,隊友們共同適應著溼熱天氣,彼此調整站位,一個眼神便知何時該收力或迸發。 德國教練斯特凡·海曼(Stefan Heimann)介紹,德國拔河歷史悠久,本國老牌俱樂部傳承下來的不僅是技巧,更是精神。他帶領的隊伍由五家俱樂部成員組成,克服了初期溝通與磨合難關,賽場之上憑藉團隊協作精準發力。「訓練中磨合出的默契,早已超越勝負本身。」 8月9日,2025年成都世運會男子室外拔河640公斤級決賽在東安湖體育公園中央廣場進行,看臺上觀眾為拔河參賽隊員們加油吶喊。 記者 劉忠俊 攝 在成都,繩索串聯起的不僅是競技。賽場外各種語言的助威聲迭起,與成都市民「兄弟夥,雄起」的方言呼聲交織碰撞;比賽之餘,運動員們圍坐討教溼熱天氣裡保持握力的訣竅,分享應對草皮溼滑的妙招;鏡頭前,大家肩並肩合影,笑著約好賽後同遊成都。繩索兩端的「對手」,此刻早已成了惺惺相惜的夥伴。 儘管擁有悠久的硬地拔河傳統,但中國因草地拔河起步較晚且競技水平有限缺席了此次角逐。不過,中國隊同樣通過世運會的繩索與世界聯通。中國拔河協會會長何珍文表示,承辦此次世運會意義重大,中國可藉此了解世界拔河運動發展動態、學習先進技術和辦賽經驗,吸引更多人參與其中。 「中心點會移動,但我們的手,始終握著同一根繩子。」德國教練斯特凡·海曼的話道出了這項運動的真諦。輸贏之外,這根繩索成為一道柔軟的橋,讓不同膚色、職業、語言的人們,通過體育找到對熱愛與團結的共鳴。(完)
武漢8月5日電 題:中國如何拯救極度瀕危長江江豚? ——專訪中國科學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研究員王丁 記者 馬芙蓉 今年7月,世界首頭人工繁育的長江江豚「淘淘」迎來20歲生日,這是中國長江江豚保護歷程中又一代表性標誌。 作為中國特有淡水鯨類動物,長江江豚曾陷入種群持續衰退困境。經採取保護措施,終於迎來止跌回升的轉變。 飼養員為長江江豚「淘淘」餵食(資料圖)。武漢白鱀豚保護基金會供圖 長江江豚種群得到怎樣的保護?世界上存在哪些與長江江豚類似的瀕危鯨類?中國的保護經驗有何世界性啟示?世界自然保護聯盟鯨類專家組成員、中國科學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研究員王丁日前就此接受「東西問」專訪。 現將訪談實錄摘要如下: 記者:為什麼長江江豚是長江生態「晴雨表」?其種群數量經歷了怎樣的變化? 王丁:長江江豚俗稱「江豬」,形似海豚,主要分布於長江中下遊幹流、部分支流以及洞庭湖、鄱陽湖等大型通江湖泊,是長江中現存唯一鯨類動物。 長江江豚以小型魚類為食,處於長江生態系統食物鏈頂端,加之對河床、岸線、水質、噪聲變化極為敏感,因此其種群分布及數量變化,可以直觀反映長江生態環境和魚類資源變化,是衡量長江生態的「晴雨表」。 20世紀90年代初,長江江豚約3600頭。後來,受水域汙染、航運幹擾、過度捕撈等帶來的棲息地破壞、餌料減少等影響,2012年僅剩約1045頭。2013年,世界自然保護聯盟將其列為極度瀕危物種。 2016年1月,中國提出把修復長江生態環境擺在壓倒性位置,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據2017年科考結果,其種群約為1012頭,與2012年相比,儘管數量依然有所下降,但是大幅下降趨勢得到初步遏制。 此後,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長江保護法》頒布實施,長江十年禁漁、長江岸線生態修復等系列措施落實,長江江豚身影頻現。2022年科考結果顯示,其種群約為1249頭,這是有監測記錄以來首次實現止跌回升。 2021年9月3日,江西南昌,幾隻野生長江江豚在贛江水域暢遊。記者 劉佔昆 攝 記者:自20世紀80年代起,中國探索建立了就地保護、遷地保護、人工飼養繁育三大保護策略。三大保護策略在長江江豚保護中發揮了什麼作用? 王丁:三大保護策略相互支撐、協同聯動,既讓長江江豚等得起生態變好,又構建起物種存續的多重保障。 就地保護即在長江江豚分布相對密集的水域建立自然保護區。目前,中國在長江幹流及洞庭湖、鄱陽湖已建立8個就地保護區,保護區長度佔長江中下遊長度的30%以上。 遷地保護承擔「保種備份」功能,即將長江江豚遷入與長江生態環境相似的封閉或半封閉水域進行專門保護,待長江環境改善後再放歸。如今,中國已建立3個自然遷地保護種群和1個半自然遷地保護種群,長江江豚數量超160頭,每年有15頭以上幼豚出生。 2023年4月,經野化訓練,4頭生活在遷地保護區的長江江豚重返長江,標誌著遷地保護與野生種群恢復技術初步形成閉環。目前,又有3頭長江江豚正在接受野化訓練,將擇日放歸長江。 人工飼養繁育是在保護種質資源同時,通過對人工飼養群體繁殖生物學、發育生物學、行為學、生物聲學、營養學等研究,為野外種群保護提供技術支撐。中國科學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經過近30年努力,構建起人工環境下成熟的飼養繁殖技術體系。如今,武漢白鱀豚館飼養著12頭長江江豚,其中5頭在人工飼養條件下出生,包括3頭二代江豚。 在長江大保護背景下,中國長江江豚保護正從「拯救保種」轉入「種群復甦」階段,相信不久將迎來自然種群的再度繁榮。 2025年4月25日,生活在武漢白鱀豚館的長江江豚。記者 馬芙蓉 攝 記者:世界範圍內存在哪些與長江江豚類似的瀕危小型鯨類,其生存境況如何? 王丁:據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物種生存委員會鯨類專家組統計,截至2020年7月,全世界已知鯨類動物有131種/亞種,其中22種為極度瀕危物種,20種為瀕危物種。 比如,生活在墨西哥加利福尼亞灣北部狹窄水域的加灣鼠海豚,是全球最小鯨類動物。因體形短小,極易被漁民使用的刺網纏繞誤傷致死,現存可能僅10頭左右。 為保護加灣鼠海豚,當地政府頒布禁令,禁止在其棲息區域使用刺網捕魚。然而,非法捕撈屢禁不止。2017年嘗試遷地保護時,因對其應激反應認知不足,一頭被捕個體起水後死亡,另一頭被迫釋放,計劃宣告失敗。 伊洛瓦底江豚同樣岌岌可危。其全球淡水種群僅存三個相互隔離的亞群,分別位於柬埔寨湄公河、緬甸伊洛瓦底江和印度尼西亞馬哈坎河,每個亞群數量均不足100頭。漁業誤捕、刺網纏繞是導致其意外死亡的首要因素。 目前,柬埔寨政府已設立保護區,明令禁止刺網捕魚,限制船隻速度和觀鯨活動;緬甸也與國際組織合作推行保護區管理計劃,通過培訓漁民和提供替代生計來減少漁業誤捕。然而,跨境協調、執法力度、替代漁具推廣等仍存瓶頸。 受水體汙染、灌渠工程建設、過度漁業、誤捕等影響,南亞的印河豚、恆河豚,生活在南美亞馬孫河流域、奧裡諾科河流域的亞馬孫河豚、土庫海豚,棲息於紐西蘭北島和南島沿岸海域的赫氏矮海豚,生存現狀同樣不容樂觀。 記者:在推動長江江豚保護經驗出海方面,您和團隊開展了哪些工作? 王丁:世界自然保護聯盟專家評價:「中國長江江豚保護實踐,為全球小型鯨類保護點亮了黎明的曙光。」 作為世界自然保護聯盟鯨類專家組成員,我多次在國際會議上分享長江江豚保護經驗。中國科學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多次組織來自美國、英國、澳大利亞、紐西蘭、柬埔寨、印尼、泰國等國家的政府官員、專家學者,赴長江江豚自然保護區、遷地保護區、人工飼養繁育基地等地考察。 今年5月底,武漢白鱀豚保護基金會聯合相關企業啟動「國際小型鯨類保護研究計劃」,探索將AI技術應用於小型鯨類保護研究,並與相關國家政府部門、管理機構及國際組織開展深度合作,協同各方深入研究當地小型鯨類生存現狀,輸出長江江豚保護技術與創新科技,為當地定製保護技術解決方案。 如今,長江江豚保護經驗正向東南亞國家推廣,長江江豚被動聲學監測技術已應用於柬埔寨湄公河伊洛瓦底江豚的監測和保護。 王丁(右一)向外國專家學者介紹長江江豚保護經驗。武漢白鱀豚保護基金會供圖 記者:中國長江江豚保護經驗可以為拯救世界瀕危小型鯨類提供哪些啟示? 王丁:長江江豚保護並非「單一措施的成功」,而是「生態治理、政策保障、科研支撐、跨域協作、公眾參與」的協同。 小型鯨類對於自然棲息地的喪失極為敏感,因此自然棲息地保護是鯨類動物保護最重要、最根本、最有效的措施。長江江豚保護經驗證明:僅劃定保護區不足以逆轉衰退,需對整個生態系統進行全要素修復。比如,針對汙染突出水域,建立汙染源追溯、治理、問責機制;對漁業依賴型區域,推行「階段性禁漁+生態補償」機制,同步做好漁民轉產安置。 長江江豚保護成效,離不開法律剛性約束與跨部門聯合執法。這一經驗提示,需通過立法明確禁漁區、航運限制等保護紅線,並強化執法力度,對非法捕撈、排汙等行為嚴格追責,避免政策空轉。針對跨境物種,可建立跨境保護網絡。 遷地保護可以作為瀕危小型鯨類保護的有效補充措施,特別是針對自然棲息地遭受嚴重破壞的物種,應及時考慮、在物種仍具一定種群規模時構建遷地保種種群。 人工飼養繁育成本高、效率低,其價值在於積累技術,而非替代野外種群,因此應控制規模,以滿足科研和科普宣教為基本遵循。 社會參與、提升全民保護意識同樣重要。需加強科普宣傳教育,聯合社會公眾、民間組織、志願者、媒體之力共促保護行動。(完) 受訪者簡介: 王丁。受訪者供圖 王丁,中國科學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研究員,從事鯨類學研究和保護工作逾40年,長期聚焦白鱀豚、長江江豚、中華白海豚、布氏鯨等鯨豚類研究和保護工作。兼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與生物圈計劃中國國家委員會秘書長、世界自然保護聯盟鯨類專家組成員等職務。先後主持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點項目等數十項課題,發表學術論文300餘篇、專著4部(合著)。2021年被國際海洋哺乳動物學會授予「榮譽會員」稱號,是唯一一位獲此榮譽稱號的中國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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