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區豎新鎮,上海捷農蔬果種植專業合作社的蘆粟大棚內,近萬根蘆粟莖青節長,直立挺拔。一大早,合作社負責人龔劍飛就和家人忙著將剛從地裡砍下的甜蘆粟剝去外殼、分段切割,篩選後準備裝箱發貨。龔劍飛是崇明單體種植規模較大的甜蘆粟種植戶,每年種植蘆粟50畝左右。他更出名的身份,是探索農業深度觸網的「蘆粟阿哥」——自10多年前返鄉深耕農業以來,他先後通過淘寶、抖音等多個網絡平臺推銷蘆粟這一極具代表性的崇明地產農產品,「蘆粟阿哥」這一IP已有一定知名度。不過,龔劍飛告訴記者,他現在直播帶貨的頻率已明顯降低,短視頻拍得也不算勤快。「現在我更重視熟客、回頭客的生意,也就是『私域流量』。這個流量池並不大,也不需要很大,我覺得正合適。」農業如何用好「流量」?「流量」如何賦能農業?「蘆粟阿哥」的探索、突破以及轉變,或許能給人一些啟示。曾一夜賣掉4噸滯銷甜蘆粟今年49歲的龔劍飛,早年是個廚師,在上海市區開過飯店。2012年,他轉行投身農業,回到崇明老家開始種植甜蘆粟。甜蘆粟是上海市區的叫法,崇明本地人把這種植物叫作蘆穄。甜蘆粟很像高粱,高丈餘,可細分為青皮蘆粟、黃皮蘆粟、糖芯蘆粟等十多個品種,吃法和甘蔗類似,汁水清甜爽口。2014年,龔劍飛就嘗試把甜蘆粟掛在淘寶店鋪上進行銷售,大獲成功——人們驚喜地發現,這種小眾水果,竟也能通過網購買到。抖音興起後,龔劍飛開始嘗試通過短視頻推介崇明甜蘆粟,後來還把甜蘆粟掛在抖音小店上進行售賣,銷量也不錯。龔劍飛第一次嘗試直播帶貨,是2019年11月。當時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但大棚裡還有大片蘆粟沒賣掉,如果再不收割,眼看就要爛在地裡。情急之下,龔劍飛買了手機支架、話筒、補光燈等直播裝備,單槍匹馬地在田間地頭直播賣甜蘆粟。龔劍飛說話滔滔不絕,很有節奏感,時不時還能抖個機靈、甩個包袱,是天生的主播料子。他站在田裡,自稱「蘆粟阿哥」,講解甜蘆粟的種植知識,還介紹甜蘆粟的吃法,一直從傍晚講到天黑,結束後口乾舌燥,腰酸背痛,回家倒頭就睡。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龔劍飛發現手機裡訂單「爆」了,各地的訂單像雪片般飛來,有上海的,還有遼寧的,四川的,甚至有新加坡的。「4噸甜蘆粟被一搶而空,粉絲量一下子到了近3000。那是我第一次直觀感受到『流量』的力量。當時我甚至有點害怕:訂單太多了,地裡貨不夠怎麼辦?」憑藉靈敏的商業頭腦,龔劍飛很快就註冊了「蘆粟阿哥」品牌,還請專業人士設計了logo。此後數年,他每年都積極嘗試直播帶貨,每年通過直播售出的甜蘆粟達25噸左右。「蘆粟種植是分批次的,我的種植規模是一批一萬根左右,一般三天就能賣完。」深度「觸網」也帶來煩惱隨著「觸網」程度加深,起初龔劍飛甘之如飴並深深受益。不過,近來他隱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首先,「流量」和「訂單」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弱,導致成本增加。龔劍飛告訴記者,五六年前,他在平臺上發一個短視頻,幾小時內他的網絡店鋪就會收到幾百箱(一箱2.5千克)蘆粟訂單,一場直播帶來的訂單量更是可觀。而這兩年,儘管直播數據、短視頻數據沒降,但訂單的轉化率卻降低了。「這當然有很多原因,比如消費者的興趣降低了,比如我的直播技巧不夠、短視頻製作粗糙等。但還有一點不可否認:網絡平臺的『流量』明顯不如以前管用了,需要嘗試各種其他途徑才能激活這些『流量』。」龔劍飛對記者舉例,以前給平臺付費推流,效果很明顯;現在再推流,效果就比較一般。「要實現和前幾年一樣的效果,就需要花更多推流費用。似乎很多網絡平臺都走這個路子:先讓用戶、主播嘗到流量的甜頭,等用戶依賴渠道後,再逐漸對『甜頭』收費。」其次,網絡世界的光怪陸離程度,讓「蘆粟阿哥」以及廣大的種植戶不知所措。龔劍飛告訴記者,網上生意做大後,他遇到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其中不乏「奇葩」。比如,有些顧客收到「糖芯蘆粟」後會給差評或申請「僅退款」。「糖芯蘆粟」即蘆粟芯呈橙紅色,往往更甜,但不少人會誤認為這種蘆粟已腐爛。「一開始,我們會耐心解釋這並非質量問題。但很快我們發現,有些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們提出再寄一份產品過去,還邀請對方到我們生產基地來看看,我們甚至可以報銷來迴路費,但對方都不接受,就是要『僅退款』。」「蘆粟阿哥」的探索成功後,不少網紅也進入這一市場,但大多「農業帶貨達人」並非種植戶而是販子。「少數『帶貨達人』對土地、對種植戶、對蘆粟沒有感情,一切以盈利最大化為目的,會通過拖延收購等方式壓低收購價格。」龔劍飛對記者透露,蘆粟的田頭收購價,一根3元至4元是正常的,但有些「網紅」會把價格壓到一根2元甚至1.5元。另外,非標農產品「觸網」後,往往很難迎合消費者對於「價格統一」的期待。「農產品是一分價錢一分貨的,質量高的定價自然高。但在實際購銷過程中,消費者在網絡平臺上通過銷量、單價排序,往往優先選擇銷量大、單價低的產品,這會讓高質量農產品賣不出好價錢,不得不降價出售,降價又會導致消費者對農產品期待降低,形成惡性循環。」龔劍飛說。擠掉「流量泡沫」的關鍵是保持品質為了應對這些煩惱,「蘆粟阿哥」也想了一些出路。88元一箱有機甜蘆粟,這是龔劍飛在各種網絡平臺上掛出的網購單價。即便市場上其他商戶掛出各種匪夷所思的低價,他也沒有改過這個價格。「我不想打價格戰,商戶之間不應該『卷』價格,拼品質才是關鍵。」掛出這一價格,龔劍飛有底氣。十多年來,他一邊種一邊摸索如何讓甜蘆粟口感更好、水分更足,採用給田裡蓋地膜、埋滴管等方式減少蘆粟根部水分蒸發,這樣種出的甜蘆粟汁水充沛,清甜爽口。目前,上海捷農蔬果種植專業合作社的甜蘆粟已獲得有機產品認證證書。持續注重農產品品質的同時,「蘆粟阿哥」也有意擠掉了一些「流量泡沫」。他對記者坦言,有些網絡平臺的算法是「銷量為王」,銷量更高的商家能獲得更多推流,更多推流又能帶來更大銷量。「注重銷量就意味著要壓低價格,還要想方設法搞促銷、根據平臺的規則參與各種活動。商家的錢是賺到了,但這樣一定會損害『崇明甜蘆粟』這個品牌。」近年來,龔劍飛開始逐漸淡化對「流量」的追逐,不再單純重視銷量、一味開拓市場版圖,轉而更注重做熟客、回頭客的生意。「網絡平臺是好東西,我們當然要用,但現在我主要把這些平臺作為宣傳渠道,真正的生意還是通過電話、微信來做,這樣才能把生意做得長遠。」同時,龔劍飛也利用自己的影響力,為蘆粟市場的規範、品牌和口碑的營造貢獻力量。比如,他告誡周邊種植戶不要一次性種太多。「蘆粟抗災害性很差,只要一陣強颱風,一整批蘆粟都會倒伏,種得越多虧得越多,應該採取小面積、多批次的種植方式。」另外,他還嘗試通過蘆粟榨汁、開發「蘆粟咖啡」等方式,提高這種小眾地產農產品的附加值,讓蘆粟更「出圈」。「我一直強調,我不是網紅,也不能是網紅。人的精力有限,我很難騰出太多時間精力去琢磨網絡平臺的算法邏輯,不想被平臺牽著鼻子走。做農業十多年,我明白一個樸素的道理:好東西不愁賣,與其花心思提升直播間和網店流量,還不如紮實提升農產品品質。」龔劍飛說。
8月4日,著名歷史學家許倬雲先生去世,享年95歲。許倬雲是華語世界最具影響力的史學大家之一,精通上古史、經濟史、文化史、考古學、社會學。 他的童年在重慶度過,目睹了日機對重慶慘無人道的大轟炸。作為一名中國歷史文化滋養出來的深厚學人,雖然身在海外,但他從無一刻放下過家國關懷:「中國事是我的事!」歷經滄桑,看民族渡劫,山河改顏,他寄語中國青年:「我勸你們振作!」 最具影響力的史學大家之一 許倬雲,漢族,江蘇無錫人,1930年9月2日出生於福建廈門鼓浪嶼。1970年許倬雲赴美,任匹茲堡大學歷史系教授、校聘教授;1986年當選為美國人文學社榮譽會士。 許倬雲曾先後被聘為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講座教授、夏威夷大學講座教授、杜克大學講座教授、匹茲堡大學歷史系退休名譽教授等職。 許倬雲是華語世界最具影響力的史學大家之一,精通上古史、經濟史、文化史、考古學、社會學。其學術代表作有「古代中國三部曲」(《西周史》《中國古代社會史論》《漢代農業》),另有「中國文化三部曲」(《萬古江河》《說中國》《中國文化的精神》)等大眾史學著作數十種,其作品《萬古江河》獲得第三屆「國家圖書館文津圖書獎」。 2004年,許倬雲榮獲亞洲學會特別貢獻獎;2020年獲第四屆「全球華人國學大典」終身成就獎;2023年獲頒「2022-2023影響世界華人終身成就大獎」;2024年獲得唐獎第六屆漢學獎。 南山萬松叢中聽父親讀名臣奏議 許倬雲的童年和重慶關係甚密。他在2024年出版的《長江小史》一書中寫道:「長江於我,印象深刻。江行一路,兩岸風光,如同拉洋片,從南京一直到沙市。更往上行,進入三峽,過峽要耗時一日,豐都以上緩水平流,一直到重慶。重慶是兩江相夾的半島,一邊是嘉陵江,一邊是長江:北岸的嘉陵江水清,南岸的長江水濁;在唐家沱清濁合流,就像『涇渭分明』一樣。」 抗戰時,許倬雲一家住在重慶南山,有數年之久。許倬雲出生時手掌內屈,雙腳無踝,足背向地。身體有恙,加之戰亂,高中之前一直沒進過學堂。1946年,許倬雲從重慶回到江蘇無錫,到輔仁中學就讀。 在重慶南山萬松叢中,父親許鳳藻喜歡給少年時的許倬雲讀名臣奏議。家住重慶期間,不到10歲的許倬雲經歷了一次次轟炸,看到了一幕幕百姓逃亡的殘酷景象。在萬縣(今重慶萬州區)大轟炸後,從防空洞回家的路上,許倬雲看到了電線上半具屍首、樹幹下一條大腿……多年後,已成為歷史學家的許倬雲,依然無法忘懷少年時所看到的景象。 著作入選重慶「百本好書」 許倬雲心懷天下悲憫蒼生,不斷思考和著述,以獨樹一幟的大歷史觀聞名於世,畢生致力於為中國文化尋找出路、為世界文明提供解決方案。他的兩部作品也先後入選重慶市全民閱讀活動辦公室主辦的「百本好書送你讀」推薦書目,向全市讀者推廣。 2023年9月的書單推薦了《往裡走,安頓自己》,他在書中用他的親身經歷告訴我們:只有往裡走,才能安頓自己。如果你總感覺活著很累,那就翻開本書,從今天開始安頓自己的心。 2023年12月的書單推薦了《經緯華夏》。「我要從世界看中國,再從中國看世界。」圍繞著這一發端,許先生以九十高齡迎難而上,八易其稿,結撰出這部華夏文明從成長到成型的傳記《經緯華夏》。該書跳脫出中國文化內部演變的敘述,以大歷史觀的視角與思維方式,對華夏內外的歷史互動進行了全新的歸納排列,再現了中國大地上人群、族群、文化互動融合的軌跡。 縱深 許倬云:中國事是我的事 在2022年世界讀書日來臨前,記者曾與他對話。 作為一名中國歷史文化滋養出來的深厚學人,雖然身在海外,但他從無一刻放下過家國關懷:「中國事是我的事!」歷經滄桑,看民族渡劫,山河改顏,他寄語中國青年:「我勸你們振作!」 這位歷經世間百態的老人,已把自己的生命融入了他的中國,也把他的中國融入了他的生命。這個生命,這個中國,都將如他鍾情的江河,奔流萬世,生生不息。 1 家與國 他的童年時期,恰逢日本入侵,國家與民族處於危急存亡之秋。戰火、飢餓、恐懼等切身經驗,深入骨血。他回憶戰亂之中的離亂歲月:逃亡途中,看見日本人掃射難民;有些人逃難路上,體力衰竭就倒斃途中,旁人走過都沒餘力埋葬;傷兵每天一半一半地死掉,沒有藥,喝一大碗高粱酒,就截肢了,痛得「鬼哭狼嚎」;「火光血影,流離失所,生離死別,人不像人」。 「在那種經驗裡長大的孩子,快樂不起來。」八十歲以後,他時常回顧逃亡的經歷,一講就忍不住哭。 對於他,「民族」和「國家」都是活的,後人生在太平日子,生計和安全都不復成為問題,民族和國家在日常意識裡便自然隱遁了。對兒子,他自知「不能把自己所沉溺而他不了解的家國之思強加在他身上,每次面對他時,以他的處境為前提」。 但他的家國思考,沒有停留在同理心式的豁達理解,走得很深。 2 人與群 關於人與群的關係,他曾講過這樣一個比喻:「人類是動物,是跟猴子一樣的動物。很少有孤獨的猴子,猴子是成群的。雖然猴群裡面有被欺負的小猴子,但群猴在一起了,它的生存要靠猴群。聰明的猴子會利用小猴子,人基本就是動物,我們要理解這一點。」 進入人生後半程的許倬雲,對於群體,仍保有深摯感情,但思考更為冷峻。 這與他的人生經歷有關。 許倬雲的求學、教學、治學生涯,有相當一段時間在美國的芝加哥大學和匹茲堡大學度過,在那裡,他廣泛接觸中外學人,交了不少各國朋友。其中,有二戰期間被日本政府迫害的日本教授,有從德國跑出來的猶太人,他們雖生在法西斯國家,但反對給世界招致災難的國家主義。與他們的交往,促成了許倬雲思想的轉變。50歲之後,他已反思到,要「關懷全世界的人類跟個別人的尊嚴。」他依然反戰,傷痛刻骨銘心,但他理解普通人的難。 時代會強人所難,群體也會迫人窒息,但人要始終記得:「一個群體的歸屬,應是自己的選擇。」 3 普通人與大歷史 許多老一輩讀書人心中有天下。他們身上普遍匯集了三種特質:濃厚的家國情懷,大問題意識,以及啟蒙濟世的使命感。 許倬雲的學術生命,當然也流淌在同一條河流裡。他著眼大問題,從具體處著手;他寫中國,視野在全球,不自外於他者;他寫當下,背景是長周期的歷史變化。 他說自己關心的「就是21世紀大轉變的問題」,我們「關心自身,心系周圍的事情,永遠不能離開今天的世界」。 在採訪中,他提醒知識分子,要努力認識真實的中西雙方,「認識中國傳統的意義,認識西歐從過去到現在的轉變過程,玄想未來的世界該是如何,會是如何」,這也是他自己的終身志業。 當他以歷史學的進路書寫時,要處理的問題有兩個:記錄誰的歷史?以什麼方式記錄歷史? 因為有深入中國民間和農村的經歷,他能理解普通人的真實和不易;在中國文化中浸染,他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氣度;他身為知識精英,但保有對精英階層的質疑和反思。 從兵荒馬亂年代走出來的許倬雲,對書寫帝王將相本能地拒斥。他在《西周史》三聯版的序言中寫道:「我治史的著重點為社會史與文化史,注意的是一般人的生活及一般人的想法。在英雄與時勢之間,我偏向於觀察時勢的演變與推移——也許,因我生的時代已有太多自命英雄的人物,為一般小民百姓添了無數痛苦。」 為了讓普通讀者可以明白他想表達的內容,他將《萬古江河》寫得「很淺」,力爭打破學術著作一貫的知識壁壘,在他心中,「為生民立命,就是為世界幫忙,這是儒家的本分」。 在新書《許倬雲十日談》裡,他同樣流露了誠摯的理想主義關懷:「理想境界永遠到不了,但我們自己永遠要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性,永遠要有糾正錯誤的可能性。任何制度都會演變,好的制度要留下可以改變的空間。」 「知識分子,是為用自己的理想去幫助社會的其他成員一起走到理想的大同世界而工作。」這是他的立場自覺,也是道義責任。 4 抵抗與重建 太太孫曼麗眼中的許倬雲,很穩,但情緒起伏大,「他腦子裡的事情太多,總也停不下來。」 最近幾年,許倬雲關心的是全人類的當下困境:疫情恐慌下的社會民情、美國的衰落、中美的競爭、人類的科技化未來,等等。 其中,尤為我們關注的是:在塑造人類社會的種種因素中,科學技術是否正從一項重要因素變成決定性力量,是否會顛覆從前解釋人類行為與組織方式的理論範式? 他幾乎是沒等問題提完,就語氣肯定地連答了幾個「會」。 在他看來,知識通向兩途:一途是像他這樣,為知識而知識,通過知識反觀自我與社會;另一類是尋找生產事業所需的工具,為效率邏輯所統領。如今,生產領域的自動化已經勢不可擋,技術工具逐漸替代了人,他擔心人被工具奴役。這兩類人所代表的力量,每天都在進行激烈的搏鬥,在新聞裡、在校園裡、在彼此的談話間。 他關心:當技術統攝一切,文化逐漸凋零,生活的價值和意義在哪裡? 我們問他,當下的意義困境、價值困境如此突出,讀書也正在退化為一種工具化的、非道德的行為,不再關乎人的心靈秩序,這種時候,讀書是否還可以通向良好生活? 他沒有從學理的層面進行回答,而是直截了當:「我勸你們振作一點。」 在這種普遍迷茫的時期,他主張回歸生活本身。打開自己的感受力,向生活世界的四周張望,是生命力迸發的表現。他解釋道:「境由心轉,你是你自己的主人,你不轉的話,什麼都不會發生。即便你的生活朝九晚五、在工廠的流水線討生活,也要注意到每一天是不一樣的。」 在許倬雲看來,價值虛無是全世界的共同危機,這不唯獨是西方社會的問題,「中國在經濟上已經走出一條路來了,後半段將來怎麼走,怎麼實現社會公義,怎麼創造共同價值,中國怎麼在安身立命之外為世界文明貢獻一把力,現在是重要時期。」 當世界行至此時,民眾的敵人只多不少,有的看得見,有的看不見。他說,知識分子要成為民眾的眼睛,幫助他們看清這個世界的真實。 據南風窗、新重慶-重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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