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和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中國國家話劇院以《死無葬身之地》作為紀念演出劇目,9月2日至7日,該劇即將以全新陣容登陸國家話劇院劇場。該劇由查明哲任總導演,海清、邢佳棟、查文浩、章劼、徐衛、單冠朝、褚栓忠、鄒易道、史光輝、梁家桐等共同主演。這部首演距今28年之久,曾經三度重排、給無數觀眾留下深刻印象的薩特名作《死無葬身之地》重排上陣。 1997年,已經從俄羅斯學成歸國的查明哲,在中央實驗話劇院的實驗小劇場執導了他回國後的第一部話劇《死無葬身之地》,戲一上演便觀眾如潮,僅能容納180人的小劇場擠進了200多人。由於觀眾太多,一些人被擠坐到演員的腳邊,幾乎妨礙到演員更換演區。該戲的上演還在學術界、藝術界、新聞界引起較大反響。《死無葬身之地》發生在1944年的法國。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前夕,五名法國抵抗組織成員因行動失敗被俘,在酷刑拷打的煉獄中遭受「法蘭西民團」極端法西斯主義分子的鎮壓與折磨,五名抵抗組織成員已無秘密可守,肉體與意志在虛無的折磨邊緣瀕臨崩潰。被俘者的煉獄,同樣也是施暴者的精神墳場,折磨隊員的「惡魔」也並非天生的惡魔,極端法西斯主義份子同樣身處人性的囚籠,在暴力系統中經歷著精神腐蝕與自我異化的悲劇。戲劇迎來突轉,此時,唯一逃脫的遊擊隊長被當作身份不明的人也被關了進來,他肩負著通知戰友改變作戰計劃、免遭殲滅的使命——原本已無秘密可守而絕望的隊員,因突然有了秘密可守而陷入更大的絕望;有人因他的牽連而痛恨,有人要去告密,有人出於保命和自尊選擇親手殺死了同伴,有人站著永不屈服,有人的沉默比敵人的槍聲更加震耳欲聾,他們還在不斷鬥爭、不斷抉擇……目前,《死無葬身之地》迎來第四輪重排。如何在當下找尋薩特所提出的抉擇命題,關注戲劇作品中與當下的連接性,是查明哲此次最關注的表達方式。80年前遊擊隊員面對肉體酷刑的選擇困境,與當代人在信息洪流中的精神困境本質相通——都是在極限壓力下對自我存在的確認。 中國國家話劇院演員海清挑戰話劇舞臺,飾演全劇唯一的女性角色呂茜。無論是被觀眾熟知的國民度極高的螢屏角色,或是塑造能力極強贏得演技認可的獨特人物,海清即將塑造的革命者形象,無疑成為本劇本次重排的亮點。中國國家話劇院演員邢佳棟此次塑造卡諾裡,將突破傳統硬漢框架,展現理性主義者在絕境中的精神堅守。多年前他曾在《紀念碑》中與查明哲導演合作,此次再次聯手,值得期待。中國國家話劇院查文浩身兼導演與昂利飾演者雙重身份,在創作與表演的互文中解構「選擇的悖論」。國家話劇院中生代力量章劼、徐衛、儲栓忠、鄒易道、史光輝等,與國家話劇院青年演員單冠朝、青年演員梁家桐共同構建起層次豐富的群像演技場。
記者 宗苗淼 抗日戰爭時期,秦皇島青龍花廠峪村曾是臨撫凌青綏和凌青綏聯合縣工委機關所在地,也是冀東軍區東工委領導機關所在地,發生戰鬥200多次。在這片歷經戰火洗禮的土地上,八路軍與百姓生死相依並肩戰鬥…… 1942年12月的一天,夜色如墨,寒風呼嘯。幾百名八路軍戰士悄然進駐花廠峪村。這個「進越長城可攻,退居深山可守」的村落,一夜之間成為冀東地區連接東北的抗日樞紐。 當時,日軍將這片土地劃為「無人區」,花廠峪村的靴腳溝樹高林密,許多人家隱沒在溝溝岔岔。老鄉們得知來的是共產黨的抗日隊伍,滿心歡喜地將八路軍迎進家中。 這片土地發生的故事,都被一棵在戰火中挺立的千年慄樹默默見證。 寧死不屈 沒有一人吐露八路軍的消息 沿著靴腳溝往山裡走,是村民趙玉明的家。屋旁就是那棵千年慄樹。「五六個人手拉手都抱不過來,城裡來的專家說,它已有1500多年歷史。」趙玉明說。 「我們這裡,家家住過八路軍。」趙玉明說,「受八路軍的影響,大家都願意當民兵。我那當民兵的二叔趙清,就在這棵慄樹下設立了秘密交通站,為八路軍傳遞消息。」 趙玉明的二叔生前回憶那時的事時常說:「慄樹底下擺一張桌子,有人來就喝杯茶。能對上暗號的,就是八路軍,馬上傳遞消息。若是遇到漢奸,當場就懲處。」 在花廠峪村及周邊,八路軍與日偽軍多次激烈交鋒。共產黨抗日領導機關在日偽軍眼皮子底下站穩了腳跟,日偽軍怎會善罷甘休? 1943年8月28日,日軍調集500多人進攻花廠峪,對聯合縣工委機關進行「圍剿」,卻被八路軍打得抱頭鼠竄。敵人惱羞成怒,一個多月後,又調來6000多名日偽軍,叫囂著「血洗花廠峪,火燒靴腳溝,不留一個喘息的活物」。 「敵人出動飛機、大炮,八路軍帶著老百姓只好撤退到山裡。二叔為了送消息,沒來得及進山,他和幾個村民一起被抓了。」趙玉明介紹,「當時日軍並不知道二叔的身份,將燒紅的烙鐵烙在他身上,逼問八路軍下落。他和被抓的村民強忍疼痛,沒有一人吐露八路軍消息。」 兩位村民在敵人的折磨下不幸犧牲,而趙清憑藉頑強的意志活了下來,繼續在這棵慄子樹下的交通站值守。 「我父親當時還是個孩子,他常偷偷撿些慄子,跑到山裡送給八路軍。」趙玉明說,「慄子是當時最好的食物,又解餓又香甜。八路軍非常感動,紀律嚴明,專門打了借條。新中國成立後,曾經打借條的同志真找來還糧了。但我父親說什麼也不要,因為八路軍是真正為咱們好啊。」 家家把房騰出來給八路軍住 「八路軍是豁出命幫我們打小鬼子啊!那時花廠峪村全民皆兵,當不了八路軍也要當民兵。」說這話的,是抗日堡壘戶、民兵基幹隊骨幹趙忠和的兒子趙海山。 「聯合縣工委和冀東軍區第12團1營副營長馬驥帶領的八路軍來到花廠峪,因我父親以前跟馬驥打過仗,辦事處就設在了我家。」趙海山回憶道,「當時村民分散住在附近的九溝十八岔裡,每家都不寬裕。八路軍不想給老鄉添負擔,就在靴腳溝樹林裡搭帳篷住。但數九寒天,戰士們凍得發抖,槍都端不穩,怎麼打鬼子?於是,村裡人偷偷把他們領回家,你家住5人,他家住6人,家裡炕多的,就多住幾個八路軍……」 如今,花廠峪村史館裡還留著趙忠和老人的照片。「他幫八路軍挖壕溝、運彈藥、埋地雷、搞側面襲擊、清理戰場,做了很多事。」趙海山說。 97歲的雷玉芝至今仍清晰記得,她生下大兒子的第六天,就和婆婆一起給八路軍做布鞋,支援他們打小鬼子。 在村裡米家臺的一棵百年慄樹旁,是凌青綏聯合縣工委第一區財糧助理米萬忠的故居。他女兒米桂君說:「父親負責給部隊收運軍糧,時常講附近老百姓對他的好。有一迴路上差點被鬼子抓到,老鄉直接把婚房讓出來給他打掩護,幫他擺脫了鬼子搜捕。還有一回,為炒3000袋小米軍糧,山裡的老鄉從各家湊來24口大鍋,幫他忙活了三天三夜……」 打不垮的花廠峪 花廠峪紀念館館長周慶信,是八路軍冀東軍區第七區隊三連連長周子豐的兒子。周子豐臨終囑託兒子,花廠峪村民們和戰士們是生死兄弟,以後一定要幫助他們。為此,周慶信紮根花廠峪村。 「父親打過近百場仗,靴腳溝突圍最慘烈。」周慶信神情肅穆地說,在敵人動用6000多人,我方卻只有200多人的情況下,父親在花廠峪老鄉的指引下,帶領戰士掩護聯合縣工委向老嶺深山峽谷撤退。當看到花廠峪上空敵機對著村莊瘋狂掃射,村子樹木折斷、火光沖天時,戰士們心頭怒火燃燒,發誓要殺回花廠峪,為鄉親們報仇。 時任聯合縣工委書記劉光祿為戰士們做思想工作,講明戰略轉移的必要性和意義,強調暫時的退卻是為實現戰略進攻、後續奪取更大勝利。第二天暴雨,山火熄滅;第五天,霧氣驟起;第六天,聯合縣工委與羅文、馬驥率領的八路軍冀東軍區第七區隊一、二連會師,成功突圍。 然而,日偽軍對花廠峪的「圍剿」並未結束。帶著老百姓突圍成為最要緊的任務,八路軍決定就近突襲敵人重要資源周丈子水銀礦,減輕花廠峪壓力。「圍魏救趙」,攻敵所必救,花廠峪之圍得以解除。 幫助八路軍抗日的民兵隊、交通站始終在,直到抗戰勝利的那天。這裡的人民,如經歷戰火的慄子樹,春風拂過再發新芽。 【今日花廠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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