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8月4日電 題:以史為鑑,中德如何共築和平未來? ——專訪德國智庫席勒研究所創始人兼主席黑爾佳·策普·拉魯什 記者 馬秀秀 近日,中國駐德國使館在柏林舉行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研討會。專家學者圍繞「《波茨坦公告》發表80周年,維護正確二戰史觀及戰後國際秩序」深入研討。德國智庫席勒研究所創始人兼主席黑爾佳·策普·拉魯什(Helga Zepp-LaRouche)會後接受「東西問」專訪表示,當今國際局勢動蕩不安,和平理念面臨挑戰,在此背景下,銘記歷史、以史為鑑顯得尤為重要。她呼籲中德加強文化對話,共同為世界和平貢獻智慧與力量。 現將訪談實錄摘要如下: 記者:您希望通過此次紀念活動向世界傳達怎樣的信息? 拉魯什:銘記歷史極其重要。如今在歐洲,尤其是在德國,可以觀察到一種普遍的歷史淡忘現象。也許年長者中還有人清楚記得那段往事,但在二戰後出生的幾代人中,對這段歷史的記憶似乎正在淡化。我認為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趨勢。 許多專家——包括我自己——都認為,如今距離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爆發,甚至可能比古巴飛彈危機時還要接近。而德國也正在擴張軍備。在這樣的背景下,正值《波茨坦公告》發表80周年,回顧歷史尤為重要。為了準備在活動上的發言,我又觀看了一些關於那段歷史的紀錄片。那些恐怖的事件、轟炸、驅逐和難民潮令人震撼。歷史真相不容忽視。如果人類不想再次重蹈覆轍,就必須銘記歷史。 當地時間2025年7月24日,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研討會在德國柏林舉行。研討會以「《波茨坦公告》發表80周年,維護正確二戰史觀及戰後國際秩序」為題。 記者 馬秀秀 攝 記者:在德國及歐洲,二戰歷史是如何被教育與記憶的? 拉魯什:在德國,人們常稱讚這個國家已經認真反思了自身的戰爭罪行。然而這種說法只對了一半。德國就歷史反思確實進行了大量工作,但其範圍逐漸變得狹隘,主要集中在與大屠殺相關的罪行上。相比之下,德國在戰爭中對蘇聯人民造成的巨大傷害和戰爭罪責卻被忽視甚至遺忘。據統計,約2700萬蘇聯公民在前線、德軍戰俘營中喪生。與之相對,「偉大衛國戰爭」在俄羅斯民族記憶中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 另一方面,中國通過抗日戰爭,為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作出了重大貢獻。然而,這一事實在歐洲的歷史敘述中卻很少被提及。歐洲的歷史書寫往往以歐洲為中心,雖然名義上稱之為「世界大戰」,但在講述中卻常常忽略太平洋戰場。 記者:德國今年舉辦多種活動紀念二戰勝利,中國也將隆重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您多年來致力於推動中歐之間的文明對話,您如何看待中西方在和平理念上的共鳴與差異? 拉魯什:我必須遺憾地指出,當今歐洲對「和平」的理解不到位。今年3月,歐盟推出了一項名為「重新武裝歐洲」(ReArm Europe)的計劃,擬通過高達8000億歐元的融資來重整歐洲軍備。與此同時,德國也已取消「債務剎車」機制,為政府大規模加強防務建設提供了資金保障。在我看來,這種做法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時任德意志帝國銀行行長亞爾馬·沙赫特在二戰前推行的「梅福券」(Mefo-Wechsel)政策——一種通過脫離實體經濟、與真實生產無關的貨幣創造手段,專門服務於軍事化。從實體經濟角度分析,這實則是在損毀真正的「實體資產」。 與此形成對比的是,中國始終堅持和平發展的理念,認為如果沒有和平的環境,任何發展都無從談起。因為戰爭將摧毀一切。中國正在為維護全球和平作出實際努力。通過「一帶一路」倡議,中國踐行著一個核心理念:「和平的新名稱是發展」。唯有實現包容性發展,才能真正為和平奠定堅實的基礎。只要各方能從合作中受益、實現共贏,那麼即便存在矛盾,也總能找到更高層次的理性來化解衝突。 因此,我認為,當今歐洲,乃至整個西方世界,都亟須重新學習,認知什麼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締造和平」。 2025年7月8日,《為了民族解放與世界和平》主題展覽在位於北京的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紀念館面向社會公眾開放。圖為小朋友參觀澳門鏡湖醫院救助難民微縮場景。 記者 張祥毅 攝 記者:德國戰後秉持對戰爭的深刻反思態度,中國倡導和平發展,您認為這兩種和平路徑對國際關係帶來哪些現實啟示? 拉魯什:當今國際政治中,信任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被破壞。因此,我認為,僅憑局部性方案已難以有效解決各地區的衝突與危機——無論是中東問題、烏克蘭危機,還是太平洋地區的緊張局勢。正因如此,我長期以來一直提議建立一個新的國際安全與發展架構,這一架構應當考慮世界上所有國家的利益,無一例外。 歷史上並非沒有類似經驗。例如,1648年籤署的《威斯特伐利亞和約》就是一個典型例子。當時交戰方終於認識到:如果戰爭繼續,將無人倖存來慶祝所謂的「勝利」。而在今天這個核武器時代,理解這一道理愈發顯得緊迫。 因此,構建一個全球性的安全與發展新架構應當儘快被提上國際議程。我希望聯合國大會能就此召開一場專題會議。中國提出的「全球安全倡議」「全球發展倡議」「全球文明倡議」,以及「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正是朝著這一方向所做的重要努力。 當地時間2023年4月19日,「全球發展倡議新進展 可持續發展議程新行動」主題展覽在紐約聯合國總部舉行。圖為與會嘉賓取閱國合署發布的新報告——《國際發展合作的中國實踐》。 記者 廖攀 攝 記者:您如何看待中德在和平建設方面加強合作的可能性? 拉魯什:我認為,這一問題必須上升到一個新層面來加以思考,將文化因素納入其中考量。早在17世紀,德國著名學者戈特弗裡德·威廉·萊布尼茨就曾指出,歐洲和中國分別位於歐亞大陸的兩端,是當時世界上最發達的兩大文明。他主張,雙方應攜手合作。 在我看來,如果我們能夠更加深入地關注中國文化與德國文化中的優秀思想,或許能為當代世界的和平與合作提供新路徑。例如,孔子提出的關於整體和諧發展的思想與弗裡德裡希·席勒關於審美教育的觀點有相似之處。如果我們能在文化層面展開這種更深入的對話,彼此之間的理解與尊重也將隨之加深。 遺憾的是,如今很多德國人根本不了解中國。只有那些親自到中國旅行、經商、投資,或者與中國人建立起親密關係(如婚姻)的人,才有機會接觸到真實的中國。這些人在回到德國後常常感嘆:「天啊,中國太棒了!這是一個美好的國家,擁有如此豐富的文化,如此現代化,如此高效,在許多領域都如此先進。」這與那些從未踏足中國、卻僅憑媒體片面報導就對中國下判斷的人,形成了強烈反差。 因此,我認為,必須找到一種有效方式,讓人們更深入地理解彼此的文化,通過真正意義上的文化對話,為和平建設與合作奠定基礎。(完) 受訪者簡介: 黑爾佳·策普·拉魯什。受訪者供圖 黑爾佳·策普·拉魯什,德國智庫席勒研究所創始人兼主席,研究領域涵蓋德國古典人文主義思想以及當代世界政治與經濟。1971年,她成為最早前往中國採訪的歐洲記者之一,1984年創立了席勒研究所,致力於推動建立新的公正的世界經濟秩序,特別關注發展中國家發展,以及各文化經典傳統的復興。
飛機南翔,越過山海。在陳祥榕烈士犧牲5周年之際,記者一路追尋,來到英雄的故鄉——閩東革命老區。 這裡森林覆蓋率高,滿眼山綠水清、鬱鬱蔥蔥。而數千公裡之外的喀喇崑崙,在這個時候才剛告別風雪,厚實的凍土層上,氧氣稀薄、難見蒼翠。 東南,西北,祖國最遙遠的距離,四季不同天,山川不同色。如果不是那個「清澈的愛,只為中國」的戰士,人們或許很難將兩地聯繫在一起。 陳祥榕犧牲後,母親姚久穗沿著兒子參軍入伍的路線,第一次踏上那片遙遠而陌生的土地。當部隊問她有什麼要求時,英雄的母親卻問出了那個既讓人感佩又令人動容的問題:「我沒有要求,我只想知道我兒子在戰鬥的時候勇不勇敢?」 今天,「陳母問勇」的故事早已深入人心。一些地方以「問勇」命名新建道路,有人建議把「陳母問勇」收錄進成語詞典,還有人把這段事跡寫成動人歌謠:「陳母問道,吾兒勇否?答曰:其勇冠三軍耀九州……」 記者一路追尋,一路感動,一路思考:為什麼一個18歲的年輕戰士,甘願在邊疆灑下熱血?為什麼一位平凡的母親,甘願把骨肉交給祖國? 烈士家人交還「一張白紙」—— 白紙無字,卻寫滿「清澈的愛」 閩東屏南,一座群山環抱的小縣城。記者隨縣人武部的慰問人員,來到陳祥榕一家的舊居。 坐在寬大沙發上的陳媽媽,顯得那樣瘦小。慰問人員還沒開口,她的眼眶已紅。 這座舊宅滿是回憶,從初中開始,祥榕和媽媽一直生活於此。祥榕離開後,陳媽媽睹物思人,常常以淚洗面,身體日漸消瘦,家人再三勸說,她才忍痛搬走。但每隔一段時間,陳媽媽都會回來看看。 福建省軍區幹部宋洋記得,那年,他陪烈士家人去邊疆接回骨灰,陳媽媽一路上粒米未進,幾度傷心暈倒。那些天,陳媽媽觸摸了兒子用生命守護的風雪高原,見到了與兒子一起守衛邊疆的年輕官兵,也送別了和兒子一起為國捐軀的3位烈士…… 離開前,部隊領導前來看望,一直沉默少言的陳媽媽突然敞開心扉,回憶起祥榕成長的點點滴滴,講述了兒子由來已久的參軍夢:「榕兒喜歡當兵,在家時就說,當兵就要打仗。榕兒是為保衛國家犧牲的,最優秀、最光榮!」 「也許,就是那些回憶,讓媽媽更加理解了兒子『清澈的愛』,懂得了他『只為中國』的崇高選擇。」宋洋說,對一位母親來說,沒有什麼可以彌補喪子之痛。最大的安慰,或許就是知道兒子是為祖國而犧牲。 後來,部隊給陳祥榕一家送上筆和紙,請他們再次考慮,把需要部隊做的事寫下來,「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一夜過去,陳祥榕的姐姐陳巧釵代表全家把紙交還。打開,是一張乾乾淨淨、隻字未寫的白紙。 白紙無字,卻寫滿「清澈的愛」。在邊防,陳祥榕生前曾兩次提筆給媽媽寫信,每次只寫下「親愛的媽媽」就再也寫不下去,空白的紙上,同樣滿含少年不知如何表達的愛意。 一寸丹心圖報國,兩行清淚為思親。記者想到了另一件飽含深情的信物——一方繡著「可愛祖國」的手帕。 1951年,黃繼光響應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號召參軍入伍,離家時把繡有「可愛祖國」的手帕留給母親鄧芳芝。這方手帕,成了母子訣別的見證。得知兒子犧牲的消息,鄧芳芝無數次拿出手帕端詳。之後,堅強的母親為小兒子黃繼恕收拾行囊,又把他送到部隊。 在閩東這片紅色的土地上尋根,「只為中國」的故事一次又一次感動著我們—— 北大學子鄭長璋捨棄錦衣玉食的生活,秘密加入共產黨,犧牲時女兒只有幾個月大。由於身份保密,在他犧牲50多年後,他的共產黨員和革命烈士身份才被確認。 家境富裕的蔡威隱姓埋名,成為紅軍情報戰線的「聽風者」,從此與家人斷絕聯繫。他給妻子留下家書:「吾有必行之事,恐難盡孝,亦有愧於你。」在他犧牲40多年後,家人才得知他的消息。 「一玉口中國,一瓦頂成家。都說國很大,其實一個家。」多少年來,千千萬萬個「小家」,為了祖國這個「大家」,選擇踏上同樣艱辛的道路。 一份份「清澈的愛」,被敬重,也被傳遞。 聽說英雄的母校、祥榕中學地勢較高,學生飲水有困難,一位臺灣商人捐贈了兩卡車礦泉水。採訪時,校長動情地說:「愛國是最大公約數。這份『清澈的愛』,溫暖著每個中國人,也凝聚著每個中國人。」 在屏南縣人武部工作20多年的黃儒禎記得,那一年,《解放軍報》報導了新時代衛國戍邊英雄群體事跡後,屏南縣報名應徵人數遠超往年。至今「參軍熱」還在持續,一名陳祥榕的初中同學帶著兩人合影報名應徵,一名和陳祥榕一起入伍的戰友,退伍後又「二次入伍」奔赴高原…… 越危險,越向前;愈艱苦,愈堅定。把這一份份「清澈的愛」匯聚起來,我們的隊伍就能無往不勝。 一塊紀念碑,見證萬千英雄兒女—— 祥榕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長長的隊伍 陳祥榕舊居的臥室,仍保留著原來的陳設,書櫃裡放著一套《福建英烈傳略》。 這些年,不斷有人聯繫人武部,希望給英雄的家人捐助錢物,陳媽媽都拒絕了。她唯一收下的,就是這套書。 記者細細翻看,書裡記載著另一位「陳祥榕」的英雄事跡:1934年,曾任中國工農紅軍閩東第十三獨立團政委的陳祥榕因叛徒出賣被捕。敵人對他威逼利誘,陳祥榕拍案而起:「要殺便殺,何必多言。」烈士犧牲時,年僅24歲。 「祥榕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長長的隊伍。」姐姐陳巧釵回憶,有一次部隊安排媽媽療養,在療養院,她和媽媽結識了不少烈屬。烈屬們的平靜堅強,讓她和媽媽很受觸動。「那麼多人可以為國犧牲,祥榕不孤單!」 驅車從屏南縣城向東北10公裡,我們來到古村棠口。兩條清溪在這裡交匯成碧綠的棠溪,古村就枕於溪口之上。 1938年,這裡的鄉親扶老攜幼,送新四軍六團北上抗日。81年後,陳祥榕在新四軍六團北上抗日紀念碑前鄭重宣誓,奔赴祖國邊陲。 堂姐陳巧萍回憶:「祥榕念五年級的時候,我帶他來玩,他就纏著我問新四軍的故事,我給他念了背面的碑文。聽完,他像個小大人一樣,攥緊拳頭說:『我也要做英雄!』」 「這是一支經歷了南方三年遊擊戰爭的隊伍。」為我們講解的屏南縣委黨校吳靖老師說,很多官兵的戰友親人倒在敵人屠刀下。可就是這樣一支背負血海深仇的隊伍,為了抗日救國,堅決聽黨指揮,放下仇恨接受整編。 棠口村保留著一片建於100多年前的西洋建築群。建築的資金,來自於屈辱的庚子賠款。當年,新四軍六團借住這裡,邊整編邊整訓。正是思想上的整訓,讓官兵懂得了為什麼而戰、為什麼整編。 通過整訓,隊伍清除了害群之馬。指著紀念碑上六團的人員名單,吳靖說:「你看,三營營長的名字空著。」那是當地群眾嗤之以鼻的一個名字—— 當時,三營營長穿上國民黨軍服後得意忘形,在老街聚眾喝酒、耀武揚威。團長葉飛嚴厲批評了這名營長的做派,可他非但不思悔改,還連夜叛逃,最終受到應有懲處。 「就像村口的清溪,有雜質,就要及時清理。」村裡老人介紹,棠口整訓20多天,新四軍贏得了群眾支持。為了給常年打遊擊的將士們補鈣壯骨,村民買空了周邊幾個縣城的黃豆,為新四軍製作豆腐。 清清白白的豆腐,滋補著戰士的身體,也滋養著這支隊伍的靈魂。「陳母問勇」,是母親對兒子的期待,何嘗不是人民對這支軍隊的期盼? 第83集團軍某旅官兵曾到這裡尋根,官兵提供的一組數字讓吳靖印象深刻:從閩東走來,這支隊伍歷經1700多場戰鬥,犧牲26000多名英雄兒女。旅裡的英烈牆上,有名可查的烈士只有6000多名。最新鐫刻上的,是執行維和任務犧牲的戰士李磊和楊樹朋。 追尋這支隊伍的足跡,記者看到又一次薪火相傳——2022年,衛國戍邊英雄肖思遠的弟弟肖榮基參軍入伍來到該旅,因為表現優異,他不僅晉升軍士,還榮立三等功。 「清澈的愛」生生不息。肖榮基的床頭,貼著一句自勉的話——我要接過哥哥手中的鋼槍繼續前進! 全縣人民默契守住一個秘密—— 人民對子弟兵的愛,也是那樣清澈 在屏南縣,儘管英雄事跡家喻戶曉,但除了人武部、烈士陵園等幾處有陳祥榕的照片,其他地方卻很難看到。這讓記者有些意外。 「祥榕生前和奶奶最親,奶奶年紀大了,大家不想讓老人知道祥榕已經犧牲了。」陳祥榕的堂姐陳巧貞含淚為記者解開了疑惑—— 奶奶平時不看新聞也不用手機,家人不擔心她從媒體知道祥榕的事,就怕周圍人不小心說漏嘴。為了瞞住老人,鄰裡街坊有了默契,從不和奶奶提「去當兵的孫子」,縣裡也儘量不在顯眼地方放置英雄照片。 在福安市月屏山的閩東革命紀念館,講解員向記者講述了另一個關於守護的故事—— 1933年,還是地下黨員的葉飛等人在南溪村被反動的大刀會抓捕。大刀會沒有發現葉飛的身份,同意村民連坐擔保,付500塊大洋便放人。危難關頭,村民有的賣地、有的賣糧、有的賣牲畜籌錢,村裡9戶人家冒死在具保文書上摁下手印,成功救出葉飛等人。 幾天後,敵人得知葉飛的真正身份,瘋狂報復具保的村民。村民施膿祿被捕後守口如瓶,敵人惱羞成怒,將她殘忍殺害。 為什麼老百姓甘願奮不顧身?「因為大夥認定,共產黨可以救中國。」說著,講解員唱起一首動聽的畲族民歌:「日頭出來照廊前,照得畲家紅豔豔。畲村有了共產黨,山哈日子亮又圓……」 歌聲悠揚,勾起更多往事—— 南方三年遊擊戰爭時期,一支紅軍小分隊為掩護主力部隊轉移,在虎貝鎮百丈巖陷入重圍。最後的9名戰士彈盡糧絕縱身跳崖,全部壯烈犧牲。 中國工農紅軍閩東獨立師陳列館所在的桃花溪村,當地村民至今保留著每年農曆五月廿三不辦喜事的傳統。幾十年前的這一天,為了掩護遊擊隊轉移,桃花溪村13人獻出生命。從此,這個日子成為村裡的忌日。 「那時革命處於低谷,但群眾對我們始終不離不棄。」結合深化政治整訓開展討論辨析時,寧德軍分區一名領導深有感觸,「一支始終保持純潔清澈的隊伍,才能贏得群眾擁護。」 這些年,屏南縣城的花店幾乎都收到過各地網友給陳祥榕送花的訂單。在屏南縣革命烈士陵園,記者看到一個花籃上掛著一張「拼單」卡片,上面寫著「清澈的愛,只為中國」,落款來自汾陽、武漢、杭州、北京4個城市。 在街邊一家花店,得知我們想給烈士獻上幾支白菊,女店主說著說著眼圈紅了。 迎回陳祥榕骨灰那年,花店突然接到許多大單——清一色都是菊花。女店主還納悶,又不是清明,怎麼買花的那麼多?得知陳祥榕犧牲的消息後,她恍然大悟,卻一直自責:「要知道花是給英雄的,說什麼也不能收錢!」 近段時間,多地連降暴雨。離開花店時,電視裡正播放著子弟兵搶險救災的新聞。女店主連連點讚:「解放軍啊,都和陳祥榕一樣『敢當』!」 「敢當」,正是當地群眾誇讚陳祥榕的一句方言。 (採訪得到胡強、徐文濤、甘雪健、葉小倩、閆印帥、楊滿庫大力支持) 記者手記 守住「清澈的愛」 永葆純潔光榮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份「清澈的愛」。 對英雄的母親而言,「清澈的愛」澎湃在「陳母問勇」的堅強中;對家鄉的群眾而言,「清澈的愛」浸潤在善待英雄家人的呵護中;對人民軍隊而言,「清澈的愛」奔湧在「只為中國」的犧牲奉獻中。 一個人越清澈,就會越勇敢;一支軍隊越清澈,就會越強大。人民軍隊保家衛國,使命光榮,經常用這份「清澈」自照,思想就不會蒙塵,作風就不會腐化,行為就不會逾矩。永遠守住這份「清澈」,人民軍隊才能永葆純潔光榮。 一條河流,最清澈的往往是水的源頭,越到下遊,面對的汙染和雜質可能會越多。讓我們永遠記住:「一個人也好,一個政黨也好,最難得的就是歷經滄桑而初心不改、飽經風霜而本色依舊。」 (解放軍報記者 錢宗陽 宋 逸 馮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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