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8月4日電 題:最後的故宮文物赴臺押運人:一朝護寶,半生離愁 作者 黃欣欣 1949年,29歲的索予明奉命押運第三批故宮文物赴臺。行前,他送相依為命的母親回湖北老家,一句「回來再接你回南京」的承諾卻成為母子的永別。自此,索予明在寶島走過守護文物的漫長餘生。 回憶這位前輩的採訪過程中,臺北故宮博物院前院長馮明珠數度哽咽,「索公自1941年進入『中央博物院』籌備處,自此與文物相守,從李莊、南京到臺中霧峰北溝,再到臺北,終老於外雙溪故宮宿舍,一生典守文物。」 漫天烽火拼學術 1920年,索予明出生於湖北江陵。抗戰期間,「中央博物院」籌備處及數千箱故宮文物遷移至四川李莊。畢業於同濟大學的索予明因繪圖能力出眾,被「中央博物院」籌備處錄用。 在李莊,索予明與同事們開箱清點、記錄、繪製文物,還策劃展覽、出版導覽手冊。當時,學術調查也未停止,西南民族調查、西北長城考古等研究持續推進。 馮明珠說,渡臺後,索予明常談起在李莊的日子:夜裡沒有煤油,大家擠在茶館借燈光聊天,有人點杯叫「玻璃」的白開水,能坐半夜;月光好時,在張家祠前背《春江花月夜》,誰卡了殼,半夜想起了,便敲開鄰居的門補上。籌備處主任李濟常加入夜談,講述殷墟發掘故事,還把文稿拿來給大家校改,找出錯字或提出意見就獎個雞蛋——在物資匱乏的年代,這是難得的犒賞。 奉命押運,母子永別 1994年,87歲的北京故宮博物院古建專家單士元訪臺,與86歲的臺北故宮博物院文物專家那志良相見。這是1933年故宮文物南遷後兩人首次聚首,他們輪流報出故友名字,得到的回應多是「不在了」。 馮明珠(前排右一)主辦活動為索予明(前排右二)慶賀一百歲生日,邀請近百位臺北故宮博物院同仁參加。 (受訪者供圖) 索予明是最後一位離世的故宮文物赴臺押運人。當年,他告別故土,身上僅帶著一件母親縫製的藍背心和兩枚錢幣。兩岸開放探親後,他返回湖北江陵,卻找不到家。聽同鄉人轉述得知,母親早已離世,親人也多失散了。 20世紀90年代末,索予明(第二排左二)回湖北江陵探親,與同鄉合影。 (受訪者供圖) 「索公當然會覺得難過,」馮明珠說,「但誰都不知道明天會怎麼發展,他們只能奉命,被時代的洪流裹挾著往前走。」 2022年,索予明在臺灣逝世。馮明珠悼念時說:「索公參與了一個時代的文化大事,如今壽終正寢,上天國與思念的母親聚首,應是此生無憾了。」 「典守文物的精神代代相傳」 「索公念茲在茲文物安全,憂心文物再分散,他曾說,希望自己一生對國家、民族做的最有意義的事,千萬別成為錯誤的抉擇。」 馮明珠嘆息,索公未能對母親盡孝,一生對文物盡忠,如果這些文物到最後發生了變化,這是他最不能看到的事情。 2000年,年屆八旬的索予明雙目幾近失明,頭腦依舊清晰,愛聽廣播。他得知,臺灣當局推出旨在展示臺灣和亞洲文化藝術的「故宮南院」計劃,十分擔心中華文化因此被稀釋。 馮明珠強調,兩岸故宮珍藏的是同一源流的中華文明,這一條堅韌的文化臍帶始終連接兩岸。「當初押送文物南遷的故宮人,也將典守文物的精神帶到臺灣。」 馮明珠指出,臺北故宮博物院曾出版書籍《故宮院史留真》、舉辦「北溝傳奇」等展覽;2010年,兩岸故宮學者共同「重走南遷路」;2013年,當時的兩岸故宮院長在北京共同觀看了話劇《海棠依舊》,重溫護寶歲月。「臺北故宮博物院的院史展從未中斷,南遷故事也並未沉寂。」 在馮明珠看來,只要臺北故宮博物院開館一天,就是在傳承、推廣中華文化,臺北故宮博物院的任何變動都會牽動兩岸民眾的心。正如索予明晚年口述:「人事都已改變,但歷史事實是改變不了的,每一件古物都是見證,也是一首史詩。」(完)
半月談記者在河南某縣調研時,發現一件怪事:民政部早在2017年叫停的「村章鄉管」,竟在當地出現新變種「鐵箱鎖章」。一些鄉鎮竟把下轄全部村委會的公章鎖進鐵箱,村民蓋章,需先經層層審批,再找鄉鎮幹部拿鑰匙開鎖。有村幹部吐槽:「鄉鎮政府把村章鎖起來,那麼縣政府是不是也能把鎮政府的章鎖起來?」受訪基層幹部、村民表示,此舉是以管制代替治理,用「蠻」辦法解決基層治理難題,不僅違背村民委員會組織法的精神,也不方便群眾生產生活。 村章就在眼前,卻蓋不成 在當地一村便民服務中心,半月談記者遇到一位來此辦理養老金手續的村民閃大爺,他要蓋村委會公章。按照當地規定,他費盡周折找街(片區)會計、街長籤字後,返回便民服務中心已是17時36分,卻被告知已到下班時間,儘管章就在眼前,卻蓋不成,要等到第二天。 一問才知,村委會公章被鎮政府鎖進了鐵箱,上了兩把鎖,一把鑰匙在村裡,另一把鑰匙由鄉鎮幹部保管。記者看到,所謂的鐵箱就在便民服務中心的柜子上放著,想打開,並不容易,需找鄉鎮包村幹部拿鑰匙,而此時鄉鎮包村幹部已下班。 眼見村章蓋不上,閃大爺唉聲嘆氣,直呼「太麻煩了」。採訪中,有村民向半月談記者吐槽,之前村章放在鄉鎮,實行「村章鄉管」,蓋章麻煩,去年9月,鄉鎮把村章還回來了,卻鎖進了鐵箱,蓋章依然麻煩。 村民委員會印章,是村級公共權力的象徵,在辦理村公共事務和公益事業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在村民生產生活中辦理參軍、外出務工證明等手續時必須使用。村民委員會組織法規定:「鄉、民族鄉、鎮的人民政府對村民委員會的工作給予指導、支持和幫助,但是不得幹預依法屬於村民自治範圍內的事項。」根據《國務院辦公廳轉發民政部公安部關於規範村民委員會印章制發使用和管理工作意見的通知》,村級公章應由村裡專人保管,便於村民自治和群眾辦事。 早在2017年2月,民政部相關部門負責人在新聞發布會上表示,村民委員會印章由指定的符合條件的村民保管,這既是村民自治的具體事務,也是全面依法治國的直接體現。無論出於什麼初衷或者目的,把村公章收歸鄉鎮政府,實行「村章鄉管」,違背了相關法律法規精神,也不方便群眾生產生活,必須堅決予以糾正,「給幹部以信任,還百姓以方便」。 「上邊一直給我們找麻煩」 在當地另一個村,半月談記者見到值班的村監委會王主任,攀談中了解到,該村的村委會公章被鎖進了街道辦統一發放的黑色鐵箱,鐵箱固定在便民服務中心的文件櫃裡,鑰匙由街道辦包村幹部掌管。 當問及村裡辦事蓋章怎麼辦?王主任說,全街道都是這樣,不是針對某個村,先由分管村幹部或村支書在用章審批單上簽字,再找鄉鎮包村幹部拿鑰匙開鎖、蓋章。由於蓋章事項較多,包村幹部一周至少來個兩三次。他介紹,原來村章在鄉鎮,去年還回村裡,有時感覺還沒「村章鄉管」時方便,「從便民服務的角度講,村章歸村裡管比較快捷,便民服務就是要快,是不是?」 半月談記者又隨機來到另一個村,村委會公章同樣被鎖在鐵箱裡,不同的是,鐵箱沒有固定,上了兩把鎖,一把鎖的鑰匙由村幹部保管,另一把鑰匙由鄉鎮包村幹部保管。該村黨支部書記介紹,有時包村幹部到村裡開鎖,有時村幹部提著鐵箱去鄉鎮開鎖。 採訪中,一位村支書吐槽,「我們怕麻煩,上邊一直給我們找麻煩」,並反問,以後鎮裡的章是不是由縣裡鎖住? 針對把村章鎖進鐵箱的做法,這個縣的縣委社會工作部表示:「鑰匙由村幹部與包村鄉幹部分別保管,導致群眾蓋章需鄉幹部在場,不利於村委充分行使自治權。」 以管制代替治理,根子是官僚主義 對於鐵箱鎖章亂象,當地部分鄉鎮幹部的解釋是,公章放在村裡後,怕村幹部蓋人情章、黑屋章,因此想到用這種方式加強用章監管。但受訪群眾、基層幹部表示,時至今日,個別地方政府在處理基層治理難題時,仍然採取「鐵箱鎖章」這樣簡單粗暴的做法,不可思議,根子是漠視基層群眾訴求,是懶政,是官僚主義作祟。 為了規範村章管理,當地縣委社會工作部於2024年9月專門出臺內部文件,強調了村章在保管、審批、存放、追責等方面的規定。遺憾的是,上級文件未能真正規範村章管理。 「這個事肯定是違法的,不符合文件要求,一定要整改。」當地縣委社會工作部負責人說。但問及鐵箱鎖村章亂象,該部門是否掌握情況,或者是否進行過調查時,他均回復不清楚。 半月談記者了解到,當前組織、紀檢、社會工作部、屬地鄉鎮等從人員選配、紀律檢查、制度建設、村級帳戶、合同審查等多方面對村幹部群體進行監管,再加上村監委會和村民監督,對村幹部的監督已覆蓋多層。在換屆選舉等節點,上級黨委政府還會從選人、管錢兩方面加強把關,選人用人、三資管理、監督巡查等各項制度也比較規範,村幹部違規操作空間已比較小。 半月談記者於近期接到當地縣委社會工作部反饋,當地紀委聯合社會工作部召開鄉鎮黨政主要負責人會議,責令存在「雙鎖」管控的村在24小時內拆除鐵箱,將鑰匙全部交還村委會。 半月談記者:孫清清 韓朝陽 來源:半月談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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