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整把濟南圍了個圈兒,只有北邊缺著點口兒。」老舍筆下的老城濟南,坐臥於重疊的群山間,宛若被放在搖籃裡。在「籃邊」連綿的山脈中,有一座山格外特殊,它透著一股英雄氣。 航拍濟南英雄山。濟南革命烈士陵園供圖 這座山距離濟南老城南門約四華裡,曾得名「四裡山」,如今,人們更習慣稱它為「英雄山」。這一轉變要從新中國成立後毛澤東主席首次視察濟南說起。 翻開1952年的歷史檔案,山東省委黨史研究院研究二處一級主任科員周春燕介紹道,這一年10月26日,毛澤東主席乘專列到濟南視察,同中共中央山東分局負責同志談話,聽取山東工農業生產和發展地方工業等情況的匯報。第二天(27日),主席登臨濟南市南郊四裡山憑弔黃祖炎烈士。 1952年,山東軍區司令員許世友在英雄山上向毛澤東主席匯報工作。官方部門供圖 黃祖炎是江西省南康縣人,上世紀30年代曾在中華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任文書科長,以秘書身份協助主席工作,與主席結下深厚情誼。之後他隨中央紅軍參加長徵,並在全民族抗戰爆發後,從延安南下參加新四軍。 1948年,黃祖炎被調到渤海軍區負責政治部工作。1951年,時任山東軍區政治部副主任的黃祖炎,在出席軍區某會議時遭反革命分子槍擊,不幸犧牲,年僅43歲。 「祖炎是個好同志,對黨忠誠,辦事認真,能文能武。他跑完了艱苦的長徵路,經過了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槍林彈雨沒有倒下,卻遭反革命分子槍殺。我們必須嚴防反革命分子的報復,切不可疏忽大意,認為天下太平無事。」毛澤東在憑弔黃祖炎烈士時表示。 「毛主席對黃祖炎被刺殺事件非常重視,在一個月時間內,先後作過三次批示。」周春燕說,登山時,山東軍區司令員許世友也向主席介紹到山上還埋著解放濟南戰役中犧牲的部分烈士,並準備把其他地方烈士墓也遷移過來,建一個烈士陵園。 濟南革命烈士陵園烈士墓區。濟南市市中區融媒體中心供圖 毛澤東聽後感慨說:「好啊,真是青山處處埋忠骨,有這麼多的英烈長眠在這裡,四裡山就成英雄山了。」 一句飽含深情的話,讓這片埋葬著英魂忠骨的山脈,自此有了一個盪氣迴腸的名字——英雄山。 濟南英雄山。李鋒 攝 16年後,革命烈士紀念塔落成。毛澤東在1949年親筆題寫的「革命烈士紀念塔」七個金字,鐫刻在英雄山巔的紀念塔上。 革命烈士紀念塔。濟南革命烈士陵園供圖 現在,濟南革命烈士陵園烈士墓區安葬革命烈士1900餘名,大多數為濟南戰役犧牲烈士,抗日英烈有30餘名。中共一大代表、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山東黨組織的創建者和早期領導者王盡美、鄧恩銘,原中共山東省委書記劉謙初等革命烈士均長眠於此。 濟南革命烈士陵園烈士墓區。濟南市市中區融媒體中心供圖 據濟南革命烈士陵園烈士褒揚和史料編纂部主任周光濤介紹,在陵園安葬的抗日英雄中,武跡滄、汪洋、韓明柱、黃驊等人的事跡為人們所熟知。其中,武跡滄是濟南人,與兩個弟弟武中奇、武思平,被後人傳頌為「武氏三傑」。 據史料記載,1937年,日軍侵佔濟南後,武跡滄奉命留濟搜集日軍情報,籌措抗日經費和物資,從事黨的聯絡工作。1938年初,武跡滄和兩個弟弟共同參加徂徠山抗日武裝起義,成為地下黨組織工作的中堅力量。同年,武跡滄被派往膠東區黨委統戰部工作;1939年3月,他在與日軍戰鬥中英勇犧牲。 武跡滄烈士之墓。濟南革命烈士陵園供圖 英雄山上,聳起一座座豐碑,無聲訴說著那些浴血奮戰、浩氣長存的革命故事。 令人痛心的是,許多烈士為革命英勇獻身後,因戰事吃緊,被就地掩埋,捧土為墓,削木為碑,沒能留下姓名。他們的墓碑長期安放在陵園,但沒有標識身份。 「陵園內還有無名烈士600多名。從2021年起,我們不斷在幫他們尋找『回家的路』。」周光濤說,他們專門成立濟南革命烈士尋親中心,組建尋親工作專班,運用DNA鑑定比對技術為無名烈士尋親。截至目前,中心共開展20次實地尋訪,行程近10萬公裡,已為250名在濟南戰役中犧牲的無名烈士成功找到親人,讓無名烈士變成有名英雄。 在接受記者採訪的當天,周光濤和同事們仍在為無名烈士尋親奔走。 今年6月,濟南市退役軍人事務局第二十次為濟南戰役無名烈士實地尋親。濟南革命烈士陵園供圖 盛夏時節,英雄山更顯巍峨蒼翠,層層疊疊的綠浪環繞著英雄的豐碑,民眾絡繹不絕地拾級而上,緬懷先烈。這座山承載的紅色記憶,已深深嵌入城市肌理。 立於山頂,俯瞰山下,入目皆是孩童奔跑歡笑、老人休閒健身的身影。這平安盛世,如革命先輩們所願。 作者:趙曉 編輯:梁靜 審校:魏園 責編:宋方燦 (微信公眾號)
觀鳥,正成為當下一些年輕人擁抱自然的新選擇。對他們而言,觀鳥不僅緣於對羽翼生靈的好奇,更是在快節奏的都市裡打開感官、與自然建立聯結的獨特方式。他們藉助觀鳥探索城市生態、感知生命律動,在其中尋得心靈棲息之所,思考如何與自然和諧共處,並將這份熱愛傳遞給更多人。 資深觀鳥愛好者麻傑夫,最近一次觀鳥是從北京專程遠赴柴達木盆地;而青島市環境保護科學研究院邵蕊博士,則期待日常與鳥兒多「偶遇」。 觀鳥正成為當下一些年輕人的生活方式。這一活動門檻不高,形式靈活。有人舉起望遠鏡,觀察落在窗外樹枝上避雨的烏鶇;有人專程來到故宮,從《寫生珍禽圖》《鳥譜》等古畫中,欣賞被記錄下來的鳥獸之美;也有視障人士,打開耳朵聆聽鳥鳴,加入觀鳥行列。 這些年輕人為何愛上觀鳥?當他們在觀鳥時,是在觀什麼?擊中年輕人心靈體驗的是什麼? 去了解、去觀察,與自然建立聯結 麻傑夫回憶,走上觀鳥這條路,源於一份迫切的好奇——「這隻小鳥叫什麼?」 2020年「五一」假期,麻傑夫和妻子帶著曾在非洲看獅子用的望遠鏡,去京郊白河露營。「當時我們正從棧道返回,一隻橙色和黑色相間、翅膀上有兩個白斑的小鳥,蹦跳著落到旁邊的樹上。我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小鳥。」麻傑夫舉起望遠鏡,把手機鏡頭湊上去,小心翼翼地拍下了這隻小鳥。 到家已是凌晨,麻傑夫躺在床上,仍惦記著白天那隻奇特的小鳥。他翻出照片進行識別,「這隻鳥叫北紅尾鴝!」弄清名字的那一刻,麻傑夫打開了觀察世界的一個新視角。 最初兩年,麻傑夫總想去外地觀鳥。後來他發現,身邊的「自留地」因為觀鳥變得更有新鮮感。「家附近的奧林匹克森林公園,我們每次去都會有新的收穫和期待。」他說。 選定奧森公園作為「自留地」後,麻傑夫開始留意這裡的四季自然時序:公園的水面何時結冰、何時消融;每年某種候鳥何時抵達、何時離去,留鳥與夏候鳥在哪個時段開始鳴唱或築巢;還有第一聲蛙鳴響起的時刻,某類蜻蜓開始羽化的瞬間……他都一一記在心上。 「即便爬這座山一千次,或許也不如觀鳥十次來得印象深刻。這種鳥為何存在?該去哪裡尋找它?它又為何會出現在那裡?為了找到這些鳥,你要主動去了解、去觀察,與自然的聯結由此建立起來。」 在北京長大的麻傑夫,因為愛上觀鳥,開始理解並思考北京的生態。「適當觀鳥對人、對生態都有好處,我希望能讓更多人喜歡上觀鳥。」 用聲音辨識鳥種,是觀鳥的重要方式。2024年,麻傑夫想到:既然能靠聲音辨識鳥種,視障朋友能否也參與到「觀」鳥中來? 「聽,它正發出標誌性金屬感飛鳴聲。」作為環保組織「自然之友」野鳥會的領隊,麻傑夫以「聽」為鑰匙,為視障群體打開觀鳥新大門。他向這些特殊的觀鳥者描述,「這是一隻烏鶇的雄鳥,它渾身黑漆漆的,卻長著鮮豔的黃色長喙,差不多有我們小臂那麼長。」 迄今為止,他聯合觀鳥愛好者、愛心企業志願者及專業助盲組織,成功舉辦4場線下視障人士觀鳥活動。同時,他在社交媒體上持續更新《上班前的觀鳥》欄目,用第一人稱視角展現普通「鳥人」(觀鳥者)工作日清晨的觀鳥日常,他把觀鳥途中的錄音配上解說,製成播客節目《處處聞啼鳥》。 「觀鳥的門檻可以很低。」麻傑夫想讓更多人知道,觀鳥不一定非得拿起相機捕捉高清畫面。「哪怕是午休時下樓走走,用耳朵聽、用眼睛看,也能了解到不少關於鳥的事。」 觀鳥成為一種「抬頭就能參與」的新生活方式 頭戴遮陽帽,脖子上掛著望遠鏡,這是「鳥人」的經典裝扮,觀鳥者們藉此互認,友善地點點頭,有時會問上一句「今天看到什麼鳥了」,有時則結伴去找鳥。 北京奧森公園裡,一名90後女孩說,她是被麻傑夫的作品打動,「入坑」觀鳥。因運動損傷,她無法進行劇烈運動,「觀鳥讓我在工作之餘、周末走出家門,探索生活的城市。抬起頭,走進熱愛的大自然裡放鬆身心,還能認識新朋友。」 1996年10月5日,在北京西北部鷲峰舉辦了群眾性野外觀鳥活動。近30年來,北京的觀鳥愛好者和相關組織日漸增多。 北京師範大學教授鄧文洪介紹,京津冀地區的鳥類超過600種,約佔全國鳥類種數的40%,其中候鳥有420餘種。「京津冀地區地處東亞-澳大利西亞候鳥遷徙通道,每年春秋兩季,大量候鳥經此遷徙、停歇,珍稀物種也經常在此現身。」鄧文洪說,市民如今能夠直觀地感受到,小區裡的鳥類越來越多了。例如烏鶇、白頭鵯等鳥類,原本主要分布於黃河以南,過去在京津冀地區很罕見,近些年越來越常見了。 許多人專程從全國各地趕來,追尋這些翱翔天際的生靈。來自上海的韓偉說:「愛上觀鳥之後,我出門前總會先關注當地的鳥訊,要是鳥情比較穩定,一定會帶上相機。」韓偉原本是6月中旬來北京看演唱會的,了解到密雲有雕鴞在育雛,便帶上長焦鏡頭和相機趕了過去。 「入坑」一年,韓偉已「加新」(指發現新品類的鳥)近200種鳥。他至今記得初識四聲杜鵑時的場景,「開始以為是只鴿子,直到它飛走後叫了幾聲,才反應過來是杜鵑。」韓偉循著四聲杜鵑的叫聲在翠綠的松林裡穿梭,「它叫幾聲,引著我過去,等我過去了,它又在別處叫了」。追逐近兩小時後,他終於拍下了這隻腹有白斑、叫聲洪亮的小鳥,「拍到的那一刻很開心,尋找它的過程更有意思」。 在社交平臺上,觀鳥成為一種「抬頭就能參與」的生活方式。據統計,小紅書上相關筆記的討論量超700萬,閱讀量超10億,近一年發布的筆記數量是以前10年總和的1.2倍,最近一年投稿用戶年齡多集中在25歲。 「以前遠遠地看,鳥兒只是黑乎乎一小團剪影。開始觀鳥後發現,原來鳥兒是如此美麗多彩的小生命。」剛加入觀鳥圈的博主「自然鵝」說,觀鳥在無形中培養了自己對生活的觀察力。「鳥兒是城市裡比較容易接觸到的野生動物,充滿生命力。」他從遷徙的斑頭雁身上,看到了飛越珠峰的壯舉;從棲息古建的北京雨燕,聯想到對古建保護的推動;從某些鳥類的習性中,體會到野生動物獨特的生存智慧與魅力。 對邵蕊而言,觀鳥既是工作,也是愛好。2022年5月至2024年5月,她參與完成青島市生物多樣性保護優先區域生物多樣性調查,通過摸清鳥類基本情況,提出針對性保護建議和對策。 「我喜歡探索中『遇見』的過程。」即便走了一整天沒有發現鳥兒,邵蕊也不會感到沮喪。如果恰好有鳥兒飛到眼前,這種遇見就像鳥兒饋贈的禮物,讓她感到一種「被選中」的驚喜。 2023年5月,邵蕊在嶗山進行野外調查時,發現山東省此前無明確記錄的淡尾鶲鶯。那時她還是入門者,身上只帶瞭望遠鏡和手機,便用手機錄下了淡尾鶲鶯的叫聲。用識別軟體無法辨認,在青島市觀鳥協會專業人士幫助下,最終確認了這一鳥種。 觀鳥不能為了「出片」 需保持適當距離 今年以來,明星效應帶動一波「觀鳥熱」,鳥兒成為不少地方的旅遊名片,多地紛紛向遊客發出邀請,歡迎大家前來「打鳥」。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生態學博士朱磊在其公眾號上指出,不建議使用「打鳥」一詞,儘管表達的是「拍鳥」之意,但這種表述可能潛移默化地影響觀鳥心態。畢竟觀鳥的本意,是尊重自然、尊重生命。 受訪者普遍認為,觀鳥愛好者增多是件好事。但需要引起注意的是,過度靠近、誘拍、巢拍等行為,會干擾鳥類正常生活。 今年6月底,青島中山公園南門一棵法國梧桐樹上,一窩紅角鴞幼鳥成為備受關注的「明星」。這窩毛茸茸、還不會飛的小傢伙,吸引大批市民和攝影愛好者圍觀拍攝,很多人架起「長槍大炮」對準它們。最終,梧桐樹周圍拉起保護線,志願者自發前來守護這窩紅角鴞。 「可能有些人只是為了出片,並非真正愛鳥。」邵蕊提示,對鴞這種夜行性鳥類,要儘量避免用燈光照射。「文明觀鳥需保持適當距離,可藉助望遠鏡或其他工具來觀察,減少對鳥類自然行為的幹擾。」 2023年9月,邵蕊在一座海島上做野外調查時,幸運地拍到紅背伯勞的照片。這種通常出現在新疆的鳥,突然現身青島,邵蕊推測它可能是一隻迷鳥。作為山東省新記錄鳥種的發現人,邵蕊十分興奮,但她並不沉迷於「加新」,「看著鳥兒在山裡或樹上蹦蹦跳跳,我就很開心」。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張藝 實習生 楊麗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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