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時刻誰都有,別拿一刻當永久。城市競爭,不進則退。 在中部地區,武漢一直以絕對實力穩居中部第一城,長沙和鄭州對於「第二」的爭奪自2000年以來一直在你追我趕間攻防轉換,互有勝負。 2024年上半年,鄭州GDP為7252.4億元,長沙為7170.21億元,鄭州以82.19億元微弱優勢領先長沙。但依靠下半年發力,長沙奪回第二,全年總量超出鄭州700多億元。 2025年上半年,鄭州和長沙都取得不俗增長,兩城GDP分別為7329.3億元、7640.38億元,長沙繼續處在領跑位置。從同期來看,鄭州沒有繼續在半年報中實現對長沙的趕超。 目前,中國正叩響新一輪經濟周期的大門,產業結構調整、國際關係變化等瞬息萬變,這些都會深度影響城市經濟發展。 爭奪中部第二城,是長沙繼續領跑,還是鄭州再次反超,非常值得關注。 311.08億元,這是目前長沙對鄭州的領先優勢。 如果拉長時間的維度,長沙和鄭州關於中部第二城的爭奪一直相互緊咬。 如,在1978年至2008年這30 年期間,除中間個別年份外,鄭州大部分時間裡經濟總量都領先長沙。 從2009年開始,中部第二城逐步進入長沙時間,但對鄭州的領先優勢並不明顯,2018年長沙GDP超出鄭州860億元。但在2019年,鄭州則以15.48億元的微弱優勢反超長沙。短短一年後,2020年鄭州又被長沙逆轉。 此後,二者攻防轉換在經濟半年報,甚至每個季度都會上演。 長沙和鄭州均為中部地區重要工業城市和交通樞紐,二者在產業發展上則有所不同。 拿2025年上半年來說,工業都是二者的硬核支撐。長沙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同比增長8.2%,鄭州同比增長8.5%。 從驅動工業增長的引擎來看,二者各有優勢。工程機械、先進儲能材料等傳統支柱產業挺起長沙的「硬脊梁」,鄭州則是在電子信息和汽車製造業領域表現搶眼,構築競爭優勢。 如,長沙工程機械產值規模連續10餘年位居全國第一,集聚中聯重科、三一重工、山河智能等企業,全國70%的工程機械品種產自長沙,總產值佔據全國30%。 在電子信息領域,鄭州2025年上半年汽車製造業、電子信息工業增加值分別同比增長25%、11.8%。 目前,以智慧型手機、計算終端為核心,輻射智能傳感器、網絡安全等細分領域,2024年鄭州相關規上工業產值達7000億元,佔全市規上工業增加值的32.9%。 不過,在進出口上鄭州要領先長沙不少。 2025年上半年,鄭州進出口總額為2746.8億元,同比增長38.7%。相比之下,長沙進出口總額僅為1367.6億元,鄭州是長沙的2倍。 值得一提的是,新動能的培育都關乎兩城經濟體量能否繼續向上突圍,也事關誰能坐穩中部第二城。 長沙發力先進儲能材料,聚集了中偉新能源、巴斯夫杉杉、長遠鋰科、德賽電池等一大批先進儲能材料企業,成為國內產業鏈條最完備的先進儲能產業集聚區之一。 鄭州押注比亞迪等新能源汽車,試圖在「果鏈」之外,鍛造第二個增長引擎。2024年,鄭州下線新能源汽車62.6萬輛,由此帶動全市汽車年產量首次突破100萬輛大關。 不同的戰略性布局正在重塑兩座城市的產業基因,而轉型的深度不僅體現在新產業佔比,更在於技術自主性、產業鏈控制力和抗波動能力。 中部第二城的角力,實則是產業轉型深度與抗風險能力的賽跑。 當新一輪產業周期叩響大門,兩城的交鋒已超越GDP的簡單較量,誰率先打破路徑依賴,誰才能真正定義「領跑」。 (「三裡河」工作室)
石榴雲/新疆日報記者 謝慧變「您還記得來水那一天的具體日期嗎?」「5月11日!」8月8日,「治水興水看新疆」主題採訪團走進伽師縣居仁鎮開旦木加依村。面對記者提問,60歲的艾尼玩爾·熱依木剛要開口,身後的村委會副主任木拉迪力江·麥合木提已搶著回答。這位30多歲的漢子眼裡閃著光,聲音激動難抑:「那天打開水龍頭,我捧著水喝了一大口,甜的!」2020年5月11日,這個日子深深刻在46萬伽師人心裡——慕士塔格峰的冰川雪水沿著112公裡輸水管線,第一次流進千家萬戶。苦鹹水的記憶有多深,甘甜水湧出的那一刻就有多歡騰。人們圍著水龍頭歡呼雀躍,喜極而泣。這流淌的甜水,是苦澀歲月的終點,更是幸福生活的起點。8月8日,伽師縣江巴孜鄉開旦木加依村村民在一起喝茶。石榴雲/新疆日報記者 謝慧變攝舌尖上的苦澀烙印「現在的娃娃們哪見過澇壩水喲。」在居仁鎮的老村址旁,艾尼玩爾指著眼前平整的土地——那裡曾是村裡的澇壩。他蹲下身,用手掌比劃著:「夏天積雨水,冬天結薄冰,漂著草葉、泥沙。趕上枯水期,連牛羊糞便都混在裡面。挑回來的水得篩三遍,沉澱大半天,上面那點水才勉強能喝。」20世紀90年代前,伽師縣缺乏可靠的水井和自來水系統,星羅棋布的露天澇壩是各族群眾賴以生存的水源。這些散布在村外低洼處的「泥水缸」,蓄積著雨水、河渠水和冰雪融水,維繫著生計。木拉迪力江回憶:「有一年冬天,媽媽病倒,打水的擔子落在我肩上。」他頓了頓接著說,就靠兩隻手提桶,他深一腳淺一腳來回打水兩個多小時,胳膊疼了一星期。更心酸的是,千辛萬苦打回的水渾濁不堪,無法立刻解渴,只能等待沉澱燒開。艾尼玩爾記得,那時村裡姑娘嫁人,頭一句就問「你們那兒水好不好」。伽師縣飲水思源展示館裡面展示著伽師縣村民曾經用來取水的工具。石榴雲/新疆日報記者 謝慧變攝伽師縣飲水思源展館裡,磨亮的扁擔、厚重的粗瓷水缸已成「文物」。牆上的影像裡,那些因長期飲用高氟、高砷苦鹹水而導致氟骨症、砷中毒的村民,他們扭曲的關節、痛苦的面容,無聲訴說著「水困」年代的錐心之痛。苦澀的澇壩水,不僅侵蝕健康,更如無形枷鎖,禁錮著伽師人的希望與發展。引水破局的生命之戰「要讓伽師人喝上甜水,就得向雪山借水!」伽師縣水利局原局長劉虎的誓言斬釘截鐵。從小喝澇壩水長大的他,深知鄉親們的渴望。彼時伽師雖經「防病改水」工程初步緩解用水難,但地處南天山柯坪地震斷裂帶,地下水硫酸鹽、氟化物嚴重超標,新井水質往往兩三年內惡化,飲水危機如利劍高懸。「引慕士塔格峰的冰川雪水入伽師!」這個構想大膽而艱難——需跨越112公裡戈壁荒漠,在地質複雜的山區鋪設「生命線」。站在伽師縣總水廠V型濾池旁,現任伽師縣水利局局長馬木提江·阿布都克力木指著設備,充滿敬意:「當時沒人敢想——建809萬立方米蓄水池,鋪設279公裡幹支管穿越戈壁溝壑,改造1548公裡村內管線……簡直是天方夜譚!可劉虎局長帶領我們一寸一寸『啃』。」2019年5月工程開工時,劉虎已被肺癌折磨兩年多。他像鉚釘般釘在工地:白天,頂風沙烈日,帶技術員勘探測量,確保管道能託起雪山清泉;深夜,辦公室燈光下,止痛藥瓶與圖紙並排。2020年初疫情來襲,工程停擺。劉虎駐守水廠督戰,拖著病軀協調物資人員,5個月未去複查,他總說「等水通了就去」。通水,成為他燃燒生命也要兌現的承諾。2020年5月11日,清冽的水首次湧入伽師百姓家,而那個拼盡全力的身影,卻倒在了病床上。「此生無憾」——這四字遺言,如滾燙烙印,鐫刻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流淌幸福的甜水謠「快嘗嘗,我自家院裡長的!」在開旦木加依村,村民麥合木提·艾爾西託著果盤熱情地招呼記者。他笑著指向澆花的水管:「洗菜洗手的水都滋養它們了。果子喝的也是甜水,能不甜?」話音未落,12歲的女兒熱依拉·艾力跑進院子,抓起碗擰開水龍頭,「咕咚咕咚」喝下幾大口。「慕士塔格峰的雪水,甜絲絲的!」她抹著嘴,笑容燦爛。這一幕,已經成為伽師城鄉溫暖的日常。院中小桌上,茶杯裡盛著金黃透亮的茶。「以前燒水放半塊磚茶,只為蓋住苦鹹味。現在一小撮茶葉就滿院香。」麥合木提感慨。這茶香,是生活品質的見證。伽師縣投資17.49億元實施城鄉飲水安全工程後,水質、水量、用水方便程度、供水保證率四項指標全面達標,「一戶多龍頭」終結了靠濃茶遮味、沉澱濾渣的歲月。清水來之不易,守護責任更重。在調度中心,馬木提江指著監測屏說:「我們建立了水質定期監測工作機制,從源頭到水龍頭全程把控,確保每一滴水安全放心。唯有如此,才不負前人艱辛。」這份甘甜,滋養著代代心靈。麥合木提常教導女兒:「龍頭一擰,就有清甜雪水,但絕不能忘水來之不易。要珍惜,更要感恩。」採訪結束,採訪團穿行在伽師煥新的土地上。從澇壩水的苦澀,到冰川水的清甜,46萬伽師人用流淌的幸福,寫下最動人的「苦盡甘來」故事。這清泉,正載著希望與感恩,奔向更甜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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